寧天跪地說完，一個磕頭，將額頭重重打在地上。
寧荷的眼淚一下子噴湧流出。
她的兒子沒有怪她，卻在怪自己！
這讓她心疼不已。
噗通一聲，寧荷也跪了下去，她趕緊扶起寧天，“小天，是媽不好，是媽不好才對，是媽讓你受苦了！”
“小天……我的小天啊……”
兩人抱在一起。
寧天也閉上了眼睛，眼角滑下溫熱的淚痕。
寧天很少哭了。
他的眼淚早就在小時候流乾了，當他下定決心報仇之後，只流血，不流淚。
可此時此刻，他忍不住落淚。
分隔十一年的母子相認，這一幕足夠讓不少人心生惻隱。
即便是一心想讓寧天和寧荷母子完蛋的朱玲玉，看著這一幕，都有些紅了眼睛，只能不停地揉著。
而寧峰、寧興等對寧荷本就十分同情的人就更不用提了，幾人眼裡都是淚。
寧子豪也低著頭，不發一言。
只有寧漢卿，眼神還算平靜。
“小天，你沒事吧？”
“你的胸口痛嗎？”
“你……”
寧荷看著兒子，有太多話要和寧天說。
而寧天拍了拍她的手背，“媽，地上涼，我們先起來再說。”
“好，好。”寧荷當然依他。
站起身之後，寧天才發現，印象裡高挑溫柔的母親，此時枯瘦低矮得，就像一隻扔在垃圾場裡的破麻袋。
寧天瞬間眼神一冷，握緊了寧荷的手，“媽，我今天來是帶你走的，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