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予尋再睜開眼睛時,頭頂已經沒有用手舉著的吊瓶,但旁邊的人還在,寫字檯上多了些餐盒。
“睡醒了。”吳憂扶著她起身。
“來,吃點東西。”
“你的胳膊?”掃過他的胳膊,幾個深入肉體的爪印。
“不知道在哪刮的,來先吃東西,你需要補充營養。”
沐予尋低頭看見自己的指甲縫裡還殘留著些血跡,又看了看在端飯菜的吳憂,手臂清晰可見的由指痕劃過的血道子。
扣著自己指甲裡的血跡,低著頭,“對不起”。
“瞎說什麼,哪那麼多對不起,這個啊,是幸福的證據。”吳憂不再狡辯。
“不許挑食。”面對抿嘴的沐予尋,吳憂呵斥著。
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沐予尋坐在床頭,吳憂喂什麼,就吃什麼,連擦嘴都由著他。
“飽了嗎?”
“飽了。”
“來,喝點水。”
“你下午還去上課嗎?”
吳憂伸出拇指,在沒有眼淚的眼角蹭過,好像擦拭眼淚一樣。
“傻丫頭,今天我哪也不去,就留在你們家照顧你。”
“逃課不是好學生。”
“這時候還去上課,那才是最差勁的。”
面對吳憂無微不至的照顧,沐予尋好想就這樣一直病下去,只屬於她一個人的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