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予尋非常拘謹,不敢坐下,看著房子里美麗的佈景與傢俱。
吳憂的媽媽和爸爸從廚房端出已經做好的飯菜,熱情滿滿的準備歡迎兒子的同學。
“阿姨好,叔叔好。”梳著兩個小辮子的沐予尋,姿態和高中時期一樣,雙手垂放於身前,對著吳憂父母分別彎腰鞠躬,非常有禮貌。
謝蘭熱情的臉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冷漠,每次見到沐予尋都會有這種嚴肅的冷漠。吳憂父親到是很有禮貌,“歡迎,歡迎,快坐,快坐。”
“沒吃過這些菜吧?”謝蘭很是討厭她,從以前就是。
沐予尋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吳憂的媽媽,搖搖頭,兩個小辮子來回擺舞。
謝蘭受不了這種裝可憐的小眼神,冷冷的說,“用眼睛盯著人看是不禮貌的,你媽媽沒教過你?”
沐予尋兩隻手緊緊的抱在一起,這次是低著腦袋搖頭。
“也難怪,畢竟你沒有...”謝蘭沒說出口,但是沐予尋知道她要說什麼。
“咳...咳。”吳憂的爸爸打斷了妻子的言語,但沒有指責,他也不喜歡這個小女孩。
“吃飯吧。”氣氛有些冰冷。
吳憂看著媽媽,心裡有些害怕,從沒見過這麼冷漠的母親。
“吃飯時不要說話,不要出聲,這是禮貌。”
謝蘭沒完沒了的教育沐予尋,冷言冷語的針鋒相對,讓年幼的沐予尋快哭了,一直在拼命的壓制著眼淚。
沐予尋坐在椅子上,沒抬頭,沒夾菜,左手扶著碗,右手不停的杵著筷子往嘴裡扒攏米飯,也不怕噎到,直到將一碗白飯吃完。從椅子上起身,對著吳憂說,“謝謝你,吳憂,生日快樂。”
“叔叔阿姨我吃飽了,謝謝。”沐予尋再次躬身,表示感謝,不等回覆,開啟門離開了,不,應該說跑掉了。
“真是沒家教。”吳憂媽媽喋喋不休。
懦弱的吳憂,不敢說話,機械的吃著飯,不敢表達自己的不滿。
沐予尋在風中流淚,在夜中哭泣,沒人知曉。
吳憂心中傷痛,靈魂在哭泣,亦無人清楚。
而謝蘭作為吳憂的媽媽,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將一枚楔子牢牢的釘在年幼的吳憂心裡。
隨著時光流逝,這枚楔子已經深入骨髓,即便拔掉也很難癒合,何況謝蘭還不曾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