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晴見他露出慍色,眼神微微別開。
沈家看來真的沒有一個腦子清楚的人了!
就連沈經瀾,也被那個女人看似巧妙實則荒謬的想法欺騙了。
如果人腦的神經,真的能任由她撥來挑去,線縫合過後就是一顆健康的頭顱,這不是神話就是笑話!
要真能如此,她這樣的腦科醫生,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秦瑜這樣愚蠢而無知的想法,完全就是一個外行人所為,她連最基本的醫理都不懂!
察覺到這場手術很可能影響竺間醫院的命運,她頭也沒回地出去了。
手術室裡的秦瑜,神色平靜,檀黑明亮的眼眸一直聚焦在手上,時而抬起的紗布和刀鋒,還沾染著可怖的鮮血。
和她透白細膩的面板相比,那一片片的猩紅,顯得格外突兀。
沈經瀾冷眸揚起,看她,眸光發沉。
蕭默存和秦瑜的配合出乎意料的默契,手術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
……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裡的無影燈熄滅。
一直忙碌配合的醫生們也停下手中的動作,秦瑜將手術刀遞給蕭默存。
抬頭,恰好撞上對面那道冷冽檀黑的目光。
隔著一面玻璃的房間,只有沈經瀾一人。
沈二爺年事已高,身體已經支撐不了站數個小時,早已被人攙扶出去。
其他人見這個手術短時間沒有要結束的意思,也都失去耐心,陸續離開了。
女孩不以為意地移開視線,將沾著血的手套脫下,慢條斯理地摘下口罩。
兩個小時的手術,光是站著都要耗盡氣神了。
更別說穿著封閉的手術服,大腦高速運轉了這麼久。
蕭默存見秦瑜臉色不太好,生怕是手術不盡人意。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做這樣難度的手術,按秦瑜的方案完成後,老夫人的各項指標還沒見好轉。
但不得不說,秦瑜的刀法堪稱完美,遊走在細密的血管和神經中,腦組織竟能保護完好!
恐怕再給他十年,都未必有這麼精妙的技藝。
遞了一塊毛巾給她擦汗,“沒事吧,看你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