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樓。
張浩軒按了指紋解鎖密碼,開啟房門,在玄關處放下公文包,徑直向臥室走去。
男人有輕微潔癖,公寓被定期而來的鐘點工打掃得一塵不染。黑白灰裝修的風格線條流暢、簡約時尚,獨樹一幟的燈具發出耀眼的光芒,給整個空間帶來了明媚感,將公寓內的拘謹一掃而空。
臥室,大床上方赫然掛著一副鑲著鍍金邊的女孩照片畫。照片中的女孩,一綹靚麗的秀髮微微飛舞,雙手託著腮幫,一雙美眸流盼嫵媚,如玉脂般的嬌靨盈盈淺笑,美得清新脫俗。
男人走到床邊,怔怔的望著照片上的女孩出神,喃喃低語:“蕾蕾,為什麼……要對我如此冷漠?”
他脫掉西裝外套,放在床對面的小沙發上,抱著浴袍走進了衛生間……
穆曉蕾和張玉柔開啟公寓門,走了進去。穆少強正在看電視裡的新聞,看到她們進來,關了電視推著輪椅走了過來。
“玉柔,你今天下午哪去了?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不接。”
男人的語氣平和溫柔,張玉柔很難將自己偷聽到的那些恬不知恥的汙言穢語和這個男人聯絡在一起。她腦海想象著眼前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糾纏的骯髒畫片,內心泛起了一絲嫌棄的噁心!
她並沒有回覆,穆曉蕾卻說:“爸爸,我們下午逛街去了。可能外面太吵,沒有聽到。”
“蕾蕾,你不是說學校有事情嗎?玉柔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穆少強的臉上露出一絲激動,盯著沉默中的兩個人良久。
“玉柔,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我們是夫妻,你不要一聲不吭地走了一下午,讓我擔心。是不是我現在殘廢了,你就嫌棄我了?”他的臉上浮現了痛苦的神情。
張玉柔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除了噁心之外,還是個戲精,否則怎麼能堂而皇之地唱著一出好戲?她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了。
“穆少強,這麼多年來我捫心自問,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更沒有嫌棄你,只是你……”
這時一道清脆的門鈴聲,打斷了她要說的話。穆曉蕾轉身開啟了房門,外面站著穿著一身休閒裝的張浩軒。
張浩軒微微一笑,“曉蕾,這是我給伯父伯母買的水果,你幫我交給他們,我回去了。”
穆曉蕾還未說話,張玉柔卻走了出來,臉上露出了笑臉,“浩軒快進來,站在那裡做什麼?你先和蕾蕾坐會兒,我給你們做飯。”
“我就不去打擾了,伯母,改天吧!”男人優雅地揚起唇角。
“什麼改天?就今天吧。你這該子幫了我們這麼多,伯母看到你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走吧,和蕾蕾一起進去。”張玉柔拉著張浩軒的胳膊走進了公寓。
穆曉蕾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公寓內,穆少強晦暗不明的眼眸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心存疑慮,莫非這個女人知道了些什麼?
他看到張浩軒進來,收起了臉上的不悅,眼角微微上揚“浩軒,快進來,伯父正好有事想問你呢。曉蕾,你也進來。”
穆少強推著輪椅走向了客廳,張浩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穆曉蕾舉步艱難地走了進來,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
“曉蕾,你的腿怎麼了?”張浩軒一眼就看出她的不適。
穆曉蕾把今天遇到劫匪的事情簡單明瞭地講述了一遍,並沒有提遇到流氓差點被劫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