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眼底的光一閃,應道,“放心,事實俱在,他也沒什麼可辯解的!敢說胡話,大不了割了舌頭就是!”
陳昭滿意,再次拱手,“那好,辛苦將軍和眾位兄弟了。估計忙完時候,也就天亮了。到時候我讓人送幾個食盒過去,請兄弟們去吃個早飯。”
統領意會,同樣笑著拱手,“那我就代兄弟們謝過了。”
說罷,他就吆喝兵卒們,“趕緊忙起來!這股馬匪可是囂張幾年了,如今被剿滅,大功一件!我明日就上報府衙,給大夥兒請功!”
兵卒們都是高興,麻利的忙碌起來。
陳昭慢慢退了出去,上了自家馬車。馬車裡,陳瑞陽望著遠處的火光,眼裡的淚珠子噼裡啪啦。
家裡被滅門的那一晚,也是如此的沖天大火!
報仇了,他給孃親,給管家伯伯,給所有人報仇了!
夜深了,勤勞樸實的人們幾乎都是日落而息,家家宅院都熄滅了燈光,只等著明早的太陽叫醒整個世界。
偶爾有勤奮的老實人因為天亮就要磨豆腐,所以依舊在忙碌著挑豆子泡豆子。
手指裂了口子的老太婆在同老頭子絮絮叨叨,“前街的豬肉王家真不是東西,買了五塊豆腐,都半個月了還沒給錢呢。”
老頭兒憨厚,應道,“那家人確實霸道,以後離他們遠點兒。幾塊豆腐,不值當和他們鬧起來。”
老太婆還想說什麼,就聽到院子外邊鬧了起來。
老夫妻倆都驚了一跳,畢竟天黑之後就開始淨街了,沒有急事,誰也不會出門啊。
兩人默契的抄起了鐵鏟子和門閂摸到了門口探看,只見一隊兵卒,封鎖了前邊宅院的後門。
“哎呀,是鄭家犯事了?”老太婆忍不住嘀咕,“聽說,鄭夫人帶著孩子去孃家了,只剩鄭大人在家呢。下午時候,他家廚子還同我定了一板豆腐,抱怨主子小氣呢。”
“都啥時候了,你還惦記豆腐呢!”老頭兒捂住她的嘴巴,小聲囑咐,“鄭家怕是要完蛋了,肯定是壞事。好事也不能半夜找上門啊!”
老太婆也想明白了,縮了脖子,只看熱鬧不敢再吭聲。
前邊鄭家院子裡,鄭秉義本來惦記城外的事,不敢睡覺。本來聽到動靜,以為是鄭貴回來了,哪裡想到是被城防營圍了自家院子。
他驚的手都哆嗦,高聲質問闖進來的兵卒們,“你們夜闖民宅,到底怎麼回事?我是鄭秉義,六品官,你們若是不把話說清楚,我絕不原諒!”
可惜,兵卒們根本不怕他嚇唬,聽他報名字,確認是本人,就直接上前一腳踹到,然後結結實實捆了起來。
鄭秉義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怎麼想都覺得大事不好。
他同山匪勾結,打算殺死崔氏等人,並沒有任何外人知道。就算崔家發現危險,報官求助,也不可能迅速找到他。
說到底,只有一個可能,他被出賣了,他掉進圈套了!
“陳……陳昭?”
他哆嗦著喊出這個名字,有些不敢相信,或者不願意相信。
這時候,兵卒統領上前,手裡拎著尖刀走到他面前,手捏下巴,刀尖一挑,小半截舌頭尖就飛了出去。
鄭秉義連慘叫都來不及,就疼的昏死過去了。
統領摔了他,低聲罵道,“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