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待伍夫人和楊麗華一起在後院吃飯說話,大小孩子們都留在了前院兒,常適拉著淘氣包弟弟都是樂瘋了,迅速加入了玩伴大軍裡。
常縣令和伍先生、陳昭在書房喝的高興,結果聽著旁邊廂房裡,大小孩子們的笑聲和吆喝聲,居然比他們還熱烈。
年少固然輕狂,但這份肆意張揚,也著實是讓過來人羨慕啊!
不說邰家這邊因為伍先生一家帶著弟子們登門,過得有多熱鬧和高興,只說鄭秉義這幾日,真是完全相反,水深火熱。
順德府的衙門不算大,又因為魚米之鄉,相對富裕,更是離得天高皇帝遠處,同僚們每日的公事不多,處置完之後就是閒著喝茶說話。
當日,不少人去孫家喝壽酒,自然也把那段認親大戲看在眼裡。即便有些一知半解,回來之後大夥兒互相一討論,真相也就浮出水面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人平日瞧著道貌岸然的,哪裡想到背地裡如此狠毒。”
“是啊,是啊!這幾日遇到他,我都覺得脊背發涼。那可是髮妻嫡子啊,居然都被如此苛待,真是……”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名利面前,真是什麼都能拋棄!”
“這就是打量著這裡距離北地太遠,訊息傳不過來,沒人知道根底呢。”
“幸好那可憐母子倆還有個孃家人依靠,否則被害死了都沒人知道!”
一群小吏湊在一起喝茶,嘁嘁喳喳說的熱鬧,沒想到鄭秉義突然從後邊連廊走了出來。
眾人驚了一跳,趕緊掛起假笑,紛紛打招呼。
“鄭大人忙著呢!”
“鄭大人辛苦了!”
鄭秉義笑著點頭,然後匆匆走了過去。
果然,沒一會兒小吏們又開始嘁嘁喳喳說了起來,而且比方才還要熱烈。
鄭秉義陰沉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值房,倒了一杯溫茶,狠狠喝了下去。
他還想再喝,茶壺卻空了。他開口喊了伺候的小吏,卻根本無人應答。
他越想越生氣,索性翹班去茶館二樓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