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師兄弟幾個在泰安也是有些名氣,但在這裡,只有聽旁人高談闊論的資格。幸好他們讀書還算刻苦,學識紮實,否則真是要給先生丟臉了。
少年人最不缺的就是銳氣,師兄弟幾個一邊喝茶一邊總結經驗,不但沒被打擊到,反而是更加激發了他們向學的勇氣。
後邊院子裡,伍夫人伺候著丈夫擦手,笑道,“聽說今日詩會很熱鬧,又出了不少好詩詞!你也不怕永寧他們幾個被打擊,失了銳氣?”
伍先生也是笑,神色裡難得帶了幾分得意,應道,“你就放心吧,少年人哪有那麼容易受挫,我對自己的弟子有信心。自從回來已經玩了幾日了,明日就帶著他們開始苦學。”
說罷,他想起一事,問道,“老宅那邊又派人過來了?”
伍夫人眼神一暗,嘆氣應道,“也沒有大事,就是讓咱們過去住幾日,一起過年祭祖。”
伍先生冷哼,應道,“他們也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我寧可住外別院也不住主宅的原因,居然還派人過來說這事,這是打量我好脾氣,一定會顧全他們的顏面呢!你不必管,若是再來人問詢,你就說我發話了,祭祖時候再過去。”
伍夫人有些擔憂,勸著,“這般是不是太過了,要不然提前三日過去吧。左右就那幾日,忍忍就算了。”
伍先生還要說話的時候,平日跟著他伺候的長隨跟著通報的婆子進來了。
“先生,有人自稱是陳家奴僕,給您送了一封信。”
陳家?
伍先生皺眉,一時沒想起這陳家是哪家。
他開啟信封,一目十行看過內容,卻是驚訝了……
邰永寧正給師兄們倒茶,一邊的永豐剛提了熱水,忍不住抹著汗珠子說道,“這裡真是太熱了,咱們老家這個時候冷到恨不得出趟門,眼睫毛都凍冰,我在這裡居然每日都想穿汗衫。”
眾人都是聽得笑,永豐是永寧的堂兄,不同於普通奴僕,所以騰譽他們也不把他當外人,這會兒就說起了南北不同。
“何止這些啊,你們看城外的田裡還有莊稼呢,放在咱們家鄉,怕是早就凍脆了。”
“這邊的飯菜剛開始吃起來還好,但時日久了,我還是想念我家廚娘燉的肘子!”
“對,對,我也想吃城裡那家燒雞了。這裡的雞肉只用水煮一煮,實在是沒味道!”
正是說的熱鬧呢,門外突然有人喊道,“永寧公子,你們家裡來訊息了,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永寧驚喜的直接站了起來,匆忙同師兄們告辭。
騰譽幾個趕緊攆人,催促道,“你快去,快去!不知道邊關戰事如何了,一定早點兒回來同我們說說。”
永寧還要應一聲,就被永豐推著一起走了。
兄弟倆一前一後進了伍先生的書房,見得武先生神色有些凝重,他們心裡就是一哆嗦。
永寧穩重,永豐卻是不成,他幾乎是一邊行禮就一邊問了出來,“先生,是邊關被攻破了嗎?”
伍先生愣了一下,轉而笑著擺手,“沒有,邊關很好,你們放心。”
永寧和永豐這才放了心,永豐想起方才魯莽失禮,嘿嘿笑著退去了門口,留下永寧上前行禮。
伍先生也沒讓他多猜,直接把信紙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