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小廝卻說道,“老爺已經出門了,聽說是趙貴兒他們攛掇老爺去花樓去看花魁散心了。”
老管家低聲罵了一句,“這幾個傢伙兒就知道攛掇老爺去那骯髒地方,被夫人知道了,怕是又要鬧起來。”
小廝低頭賠笑,不敢再說話,眼裡卻滿滿都是鄙夷。
當初他賣身的時候,怎麼就眼瞎進了這伯爵府。原本以為都是大將軍府一脈相承,自然家風清正,可以先做奴僕,之後再進戍邊軍,許是能立下戰功赫赫。
哪裡想到,一個娘肚子生出來的,可能是被世人敬仰的戰神,也可能是貪財好色的慫包。
自從進了西府,他的前程沒了,熱鬧倒是沒少看。比如伯爺正在寵幸的小妾,原本就是他兒子從花樓帶回來的。可以說,父子共享一個女子!
傳揚出去,趙家的顏面肯定就是直接掃地了。
大將軍在邊關頂風冒雪,戍守北地安危,換回的英名,不夠他這個二叔和堂弟禍害了!
不說小廝如何腹誹,被老爹寄予錦繡前程厚望的趙錦程一路出了府,坐車到了花樓聚集的街路,立刻就覺得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街路兩旁的花樓燈火通明,穿戴很“節省”布料的妙齡女子們,不時嬌笑著打招呼,恨不得黏在男客們身上往自家樓里拉人。
一個相熟的女子眼尖,發現了趙錦程,趕緊就迎了上去,嗔怪著撒嬌。
“哎呀,趙爺,您可是有一陣子沒來了!您真是狠心,都不想嬌嬌嗎?”
趙錦程被哄的心花怒放,手下在女子後邊捏了一下,笑道,“當然想了,這不是過來看你了嘛!對了,聽說你們樓裡出了個花魁,走,帶老爺我去驗驗貨。當真入了老爺的眼,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個叫嬌嬌的女子假裝吃醋,扭著身子不依,到底從趙錦程手裡颳了一錠銀錁子,這才抱了他的胳膊往裡走。
這個時候,一輛華麗的馬車突然到了門前,車後還有六個騎馬的帶刀護衛,強硬的擠開人群,護著車裡的一老一少下了車,直接往花樓裡邊走。
花樓裡的人自然都不是沒眼色,瞧著一老一少衣著不凡,老鴇麻利的親自上前接待,然後安排在了二樓的一個包廂。
那個包廂原本是趙錦程常用的,他自覺被抹了顏面,很是不滿。
但老鴇行禮作揖,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老邁皮囊,一直往趙錦程身上蹭來蹭去,最後噁心的趙錦程到底沒有鬧起來。
沒一會兒,花樓中間的舞臺上就佈置好了,各個漂亮的女子陸續出來輕歌曼舞,哄得所有人都是心情舒暢。
眼見外邊月上中天,有人忍耐不住,高聲喊著,“怎麼還不請悅心姑娘出來?今晚不是她的好日子嗎?我們可都帶著銀子,等著搶下這朵花王呢!”
旁邊也跟著起鬨,吆喝道,“就是,就是!我們可都等著一親芳澤呢!”
趙錦程這才知道,今晚居然是花魁初夜的競價啊。
他頓時也來了興致,想想在北地遭的罪,只有被窩裡摟個花魁才能彌補這份委屈。
這般想著,他也跟著附和,“趕緊把花魁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