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繼業看了陳昭一眼,心裡轉了幾圈兒,含糊應道,“陳大哥在南邊帶了不少貨物回來,我也採買了一批。與其在家裡放著,不如送到草原換些好東西回來。
“而且,陳大哥和我都在草原走動很多次了,倒也不怕風雪和馬匪。就是不知道草原王庭怎麼了,鬧得厲害嗎?”
賀雄倒是沒瞞著,一邊給兩人倒酒一邊說道,“草原汗王的身體不成了,幾個王子都是小動作不斷,準備爭汗王之位呢。我們這裡也是從來往的商隊聽說一些訊息,好似已經有王子聯絡各部族了,早晚都要有一戰。”
陳昭惦記三王子,立刻問道,“賀將軍,可聽說過三王子如何了?有沒有性命之憂?”
額賀聽得疑惑,瞧著他一臉急切,就試探反問道,“陳掌櫃認識三王子,還是同他有生意往來?”
陳昭一時遲疑,下意識望向邰繼業,邰繼業也為難,但還是說道,“賀將軍是我爹舊日在軍中熟識的兄弟,也是大將軍的心腹屬下。我們家相信他的人品,更相信他對大魏的忠心。”
邰永安和邰永祿幾個原本在笑嘻嘻說閒話兒,突然見長輩們如此嚴肅就閉了嘴。
賀雄多精明,他隱約覺察出一些端倪,就正色說道,“我少年時候就同邰大叔一起在軍中,可以說是生死與共的戰友。就是大將軍對邰大叔也是信重有加,我們軍中也沒少得大叔照料。陳掌櫃算是半個邰家人,只要陳掌櫃不反叛大魏,不坑害戍邊軍,戍邊軍就絕不會對你不利。”
陳昭趕緊起身行禮,應道,“賀將軍言重了,我並不是擔心戍邊軍對我不利。實在是如今形勢複雜,我擔心稍有不慎,我和車隊涉險倒沒什麼,但卻不能連累了繼業和我的朋友。”
賀雄扶了他坐下,笑道,“陳掌櫃仗義,如今沒有外人。不如你同我說說,即便哪裡不對勁,也只是出你口,入我耳。”
邰繼業也是擔心,想要知道草原的詳情,畢竟他帶著不少族人呢。若是有一點兒折損,回去後都沒法同村里人交代啊。
陳昭想了想,說道,“不瞞賀將軍,我這人生性浪蕩,喜歡四處遊歷,正好家裡經商,帶著商隊更方便我走動了。之前我進出草原的時候,因緣際會救過草原三王子一命,他待我也是真心實意,可以說我們是過命的交情。
“若是以後,我有不得不離開大魏,暫時避世的時候,三王子這裡就是我的退路。
“所以,我是一定要確認三王子如今安危,甚至在力所能及之下,我要幫助三王子奪得汗王之位。”
他的話音落地,帳篷裡半晌沒人應聲,實在是太震驚了。
邰家人還好一些,畢竟知道陳昭交遊廣闊,同三王子的事也都聽說過一些。
而賀雄已經瞪了眼睛,在他看來,陳昭不過是個商賈啊。
他這個戍邊軍將軍都沒見過草原三王子是扁是圓,陳昭居然同三王子做了過命的兄弟,而且還要幫著三王子奪得汗王之位!
這……是要誇讚他的運氣,還是打擊他的大言不慚呢!
他乾咳一聲,想著陳昭也算說了實話,沒有隱瞞,於是他挑揀著能說的透漏一些。
“你們也知道,我們同草原有休戰盟約,雖然平日常有一些摩擦,但大半也是馬匪在搗鬼。起碼錶面上,我們同草原是相安無事。我們戍守邊關主要是防備和針對羅剎南下,所以草原的訊息,我們知道的確實不多,其中同三王子有關的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