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繼祖和邰繼業再也忍不住,齊齊站了起來,拳頭握的死緊,只等老爹示意就教訓這個猖狂的奴僕。
老爺子卻擺擺手,示意兒子們不要多嘴。
他抽出菸袋鍋兒,空口吧嗒了兩下,這才同中年人淡淡說道,“說起舊主,我只認趙義武大將軍,但他已經過世了。
“當年,大將軍的弟弟,也就是你們嘴裡的老太爺是在邊關,在軍中掛著個後營將軍的名號,可他一年裡怕是有三百多天都在將軍府裡啊。
“今日這裡疼,後日那裡不舒坦,就是冷風吹了臉都能讓他叫大夫!反倒是小妾納了一個又一個,甚至還幹出過強搶民女的事,連累大將軍聲名受損,親自登了苦主的門賠罪道歉,才算把事情平息。
“若是我猜的不錯,你就是那些小妾中的一個生下的庶子吧?”
中年人聽著父親當年的窩囊事,又被挑破了身份,就變了臉色,神色裡的倨傲和高貴也裝不住了,開口就要回罵。
老爺子卻不給他機會,又道,“後來,大將軍受不了你爹如此窩囊,攆他回京都。不想這時候爆發了戰爭,大將軍在前邊帶兵打仗,你爹卻偷偷倒賣軍糧,為自己劃拉黑心銀子,沒少扯大將軍的後腿。
“待得大將軍戰死,你爹更是直接跑回了京都,把整個邊關的爛攤子,把數萬傷殘的兵卒扔給了剛剛二十多歲的安邦將軍!”
提起當年,老爺子臉上都能刮下一層霜,眼裡滿滿都是鄙夷和戾氣。
“我雖然退伍了,不是戍邊軍的一員了,但我的舊主只有趙義武大將軍,若是一定要換一個,那也是如今的安邦大將軍,而不是什麼吃裡扒外的慫包軟蛋!”
“放肆!”中年人氣的直接站起來,抓起茶碗就砸了。
那管事也是狗仗人勢,指著老爺子瘋狂罵起來。
“老東西,你好大的狗膽!我們老太爺也是你這個下賤人能罵的!”
邰繼祖和邰繼業再也忍不住了,顧不得老爹是不是准許,他們一把扯了管事就甩在了地上!
管事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捱打,他自詡是京都人,主子跟前得重用的,怎麼會把一群泥腿子看在眼裡。偏偏今日他就被一群泥腿子打了!
他有些懵,不等醒過神來,邰繼祖和邰繼業的大腳丫子就踢過來了。
一個照著腦袋猛踹,一個照著肚子狠踢,簡直把管事當球了,滾來滾去!
管事疼的像大蝦米一樣,嘴巴里依舊罵個不停,“賤民,賤民!我要殺了你們!來人啊,來人啊!”
邰繼祖狠狠給了他的嘴巴兩腳,他的兩顆門牙就立刻下崗了!
那中年人氣壞了,拍著桌子嚷著,“住手,住手!”
可惜,邰繼祖和邰繼業根本不聽他的!
他只能轉向邰老爺子,狠狠罵著,“邰寶誠,你好大的膽子!將軍府的人,你也敢動手!還不趕緊停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邰老爺子眼皮都沒抬,不緊不慢的吧嗒著菸袋鍋兒,應道,“大將軍是有名的治家嚴謹,否則也不會養出安邦大將軍這般好的兒子!你們今日上門就說自己是將軍府的,行事又如此沒有規矩,居然跑到我們家耍威風,這可不是趙家的家風,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冒充的啊!”
“你,你……”
中年人氣瘋了,嘴裡翻來覆去只有一句,“瘋了,真是瘋了!”
幸好,邰繼祖和邰繼業也怕把人打死,眼見管事癱在地上,他們才算停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