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羅莉奇怪道：“這脈搏的跳法還真新鮮，從來都沒見過呢，感覺不像心跳，更像是呼吸，餘音拉的太長，心顫的厲害啊，按說顫成這樣，她的表情不可能如此安詳，應該很痛苦才對，哪怕是睡著的。”
“我也這麼認為。”
“問過唐宗主了嗎？”
“本想這兩天將所有女孩兒轉移出城，然後帶著她回我們宗門的，就沒聯絡宗主。”
羅莉一邊檢查少女的情況，一邊問道：“在哪發現的？”
“五天前的晚上，我們人出去和那夥人搶女孩兒，路過城主城堡時，這女孩兒正好從裡面跑出來，我們人想著也許能從她身上問出裡面的情況，就追蹤想要抓住她，結果這女孩兒跑了沒多遠就暈倒了，被我們人帶回來之後就再未醒過。”
羅莉默默點頭，腦子裡冒出了個不合適宜的神奇想法：床上的人兒該不會是喪屍吧？
說著，羅莉便探了她的呼吸，並保持著這個姿勢好半天，最後又驚訝地說道：“呼吸和脈搏是一個頻率。”
唐憫姬說道：“這我還真沒注意過，我只仔細切過脈，卻沒觀察過呼吸的頻率。”
羅莉卻面色難堪地說道：“這女孩兒很可能已經是個死人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的心跳和呼吸都被同一種因素帶動，所以才會有活人根本承受不了的心顫，以及與心跳同頻率的呼吸。”
“你說她是具屍體？”
“人死了，但身體被某些東西帶動，繼續維持著血液迴圈和身體機能，讓她處在一種似活非活的狀態裡。”
唐憫姬有點艱難地點了點頭，但還在斟酌著羅莉的觀點。
羅莉則繼續說道：“她的症狀我也從來沒見過，但我認為死了的可能性是極大的，現在帶動她生命的根本不是她自己，而是咱們還沒發現的生物或病毒。”
說話間，羅莉扒開少女的眼皮，一絲明亮瞬間閃過，好似光影，但羅莉卻清楚，周圍沒有移動的光源，反射光對於一個紋絲不動的眼球來說，不可能一閃即逝。
“瞳孔沒有絲毫反應，而且眼球已經開始出現輕微渾濁，用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她正合適。”
“什麼詞？”
“活死人。”
“救不活了？”
羅莉反問：“有醫術能救活死人嗎？”
唐憫姬沉默不語，表情看上去非常低落。
羅莉卻沒有安慰她，有些人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安慰，安慰對這樣的人來說是侮辱，唐憫姬就是此類人。
羅莉繼續說道：“能被救活的，都是無限接近死亡，卻沒有真正死掉的人，就比如說我讓輕雲嬸嬸假死那次，再逼真的‘死亡’也不是真的死亡。”
“這些我都懂，可是……她還這麼小，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正是人生最燦爛的時候，就這樣死了，實在……”唐憫姬表情痛苦，再也說不下去了。
羅莉卻突然感嘆道：“你將來會是個非常傑出的醫師。”
“你是在安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