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屹立的瓊樓,青磚紅瓦,宮鈴被風吹著搖搖晃晃,天際的雲彩似乎在動,迎著風動。
“今天大概會下雨。”
雲覓沒頭沒腦的說道。
楚不休不知道雲覓割了一刀子的事兒,這也是沒辦法,若是這話傳出去,恐怕燕無歸跟楚不休如今只能活一個了。
“你怎麼知道?”
“神說的。”
雲覓摸了摸肚子。
楚不休看向陽光正好的天空,覺得她可能擔憂大漠來的事兒給擔憂過頭了?
“下雨前的風,總是夾雜著難聞的腥氣味。”
——
京郊外。
這支胡商縱使喬裝改變了數次可是跟漢人不同的臉龐也會出賣她們的身份。
她們從大漠到這兒走了足足半個月,絲毫都沒發現自邊關開始就有人一路跟著彙報行程了。
這裡跟天天出門便是黃沙的地界一點兒都不同,說是瓊樓玉宇不足為過。大漠中難見的集市這裡隨處都有。精緻的首飾,脂粉,吃食應有盡有,那些漂亮如同彩雲一般衣裳讓人愛不釋手。
滿秀選擇了低調行事,可是大漠皇室貴族的身份還是不能讓她跟平常人一般下馬行走,便讓人打馬牽著在京城閒逛。
“難怪拉卡冒著大風險也要來京城。”
滿秀騎著的馬名為雪姬,論誰一看也能知曉這是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她一身紅裝,腳踝上束著小銅鈴,馬晃時,那銅鈴便響。
她那張臉猛地一看跟燕無歸確實別無二致,可是細細觀察就能瞧出,燕無歸畢竟是個男子之身,少了幾分陰柔,多了幾分線條剛毅。她眼角沒有淚痣,笑時也少了梨渦。
畢竟是大漠上出了名的潑辣子長公主,傲氣倍現。
想當初滿秀聽聞要和親嫁來國朝,打聽過一番,說是這兒的陛下是個弱雞崽,是隻會吃喝玩樂的廢物。
滿秀自詡是大漠的鷹,鷹是不會瞧得起不如自己的東西,除非,它是獵物。
所以,滿秀跑了。
她自覺地能配得上她的,該是這大漠裡最出色最壯實的漢子。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跪在地上仰視她,將她奉為女王。
但是她錯了,錯的離譜。
她跟人私奔的這些個月,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