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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波驟起 逼宮 (3 / 13)

李士巖搖搖頭:“不,不,重天,這是建議,你可以聽,也可以不聽!”

劉重天心裡很難受,扭頭就走:“那好,你這個寶貴建議我接受了!”

下了樓,來到鄒月茹的病房,劉重天才漸漸冷靜下來,要陳端陽回家,自己陪護。

陳端陽不願走,反要劉重天回去好好睡一覺,說是大哥眼窩都陷下去了。

劉重天火了:“叫你走,你就走!明天早上打個電話給齊書記,把按摩椅退回去!”

鄒月茹被吵醒了,得知情況後說:“退什麼啊?重天,這能怪到人家齊書記麼!”

劉重天有苦難言:“月茹,我不是怪齊書記,是沒辦法,怕人家說閒話呀!”

鄒月茹道:“說什麼閒話?你們老這樣僵下去好啊?我看齊書記就不錯,自己處境那麼難,還沒忘了我這個殘疾人。重天,冤家宜解不宜結啊!再說,我也喜歡這個按摩椅。”

劉重天只好改了口:“那這樣吧,按摩椅留下,把錢還給齊書記,讓他退給市委吧!”

鄒月茹一臉的無奈:“重天,這事你再想想好不好?別再激化矛盾了。”

劉重天強作歡顏:“好,好,月茹,這些不愉快的事都別說了,說點愉快的事吧!告訴你:剛才我和士巖同志談了一下,請下了幾天假,準備好好陪陪你……”

鄒月茹根本不信:“劉書記,那麼重要的反腐敗工作,你就會放下了?”

劉重天笑道:“地球離了誰不轉啊?我休息了,士巖和同志們不會休息嘛!”

鄒月茹悽然一笑:“重天,你別瞞我,是不是碰到什麼**煩了?”

劉重天仍在笑:“麻煩?還**煩?我會有什麼**煩?別瞎揣摩了。”

鄒月茹眼裡溢位了晶亮的淚珠:“重天,我知道,都知道,可卻不敢問你。老齊送按摩椅那天就和我說了,現在鏡州的情況很複雜,事態發展出乎預料,已經不是他和你可以把握的了。老齊說他在劫難逃,可能會中箭落馬,你和鏡州難解難分,也可能中箭落馬,是不是?”

劉重天愕然一驚,語意不詳地感嘆道:“看來,老齊政治鬥爭經驗很豐富喲!”

鄒月茹小心地建議道:“重天,我看你得找找秉義同志,向秉義同志做個彙報了。”

劉重天想了想,像是自問,又像是問人:“有這個必要嗎?”

鄒月茹說:“我看有這個必要,明槍好躲,暗箭難防啊!你得讓秉義同志有個數……”

六月的鷺島之夜柔美而靜謐。月色星光下的湖水波光起伏,湖中的畫舫、九曲廊橋被燈火裝點得五彩繽紛,如詩如畫。陣陣涼風掠過湖面,吹散了白日一整天的暑氣,拂起了岸邊的垂柳,篩下了一片片碎銀般滾動的月光,使得整個鷺島宛若夢中的仙境。

齊全盛的心情卻沒有在這個鷺島之夜愉快起來,陪陳百川在湖邊散步時,一直長吁短嘆。

陳百川是上午從上海過來的,省裡的接待規格很高,安排了一個辦公廳副主任帶車到上海去接,中午關省長代表省委、省**接風宴請,晚上省委書記鄭秉義設家宴招待,把這老爺子灌了個不亦樂乎。老爺子的態度和口氣就有了微妙的變化,上了鷺島便對齊全盛大發感慨,說是鄭秉義和關省長比他們當年強得多,年富力強,朝氣蓬勃,工作思路很不錯哩。

齊全盛陰陽怪氣地說:“是的,人家的思路是不錯,該搞倒的要搞倒,該保住的要保住!”

陳百川看出了齊全盛的情緒,口氣嚴厲地批評說:“全盛,你這叫什麼話啊?啊?聽你的口氣好像受了什麼委屈是不是?我看你沒什麼好委屈的!建起了一片高樓,倒下了一批幹部,這是不是事實?是誰想搞倒你嗎?搞倒你的是你自己嘛!鏡州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齊全盛就沒有責任?我看你責任不小,就是我老頭子做省委書記也饒不了你!你現在要清醒,不要再到處發牢騷了,一是要端正態度,二是要總結經驗,三是要挽回影響,這沒什麼好說的!”

齊全盛這才改了口:“是的,陳老,這話我去北京就說了,我是要反省,是要檢討!”

陳百川緩和了一下口氣:“當然,我也要總結,也要反省。今天下午見到秉義同志,談到你和重天同志七年前鬧不團結的問題,我就先檢討了嘛!我對秉義同志說,也許我啊,當時的省委啊,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不該將重天同志調離,更不該給你什麼絕對權力!權力都是相對的,哪有絕對的呢?絕對了肯定要出問題嘛!我們共產黨人講唯物論,講辯證法,講的都是相對論嘛,哪來的絕對論啊?啊?何況我們的權力來自人民,絕對權力就更說不通了。”

齊全盛很識趣:“陳老,鏡州出現的問題,完全是我的問題,與您老書記沒關係。”

陳百川在湖邊站下了,看著湖光水色說:“怎麼沒關係啊?你齊全盛是我主持省委工作時用的幹部,你幹得好,不辜負人民和黨的期望,對我們的改革事業有大貢獻,就說明我和省委用對了人,盡了心,盡了職;你幹得不好,出了問題,我就是失察,就難逃其咎,就是百年之後去見小平同志,也要向小平同志做深刻檢查!”停頓了一下,又說,“全盛同志,你呢?這些年有沒有個失察問題啊?白可樹、林一達這些腐敗分子是怎麼上來的?我看你是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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