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顯然有意隱瞞自己身份,這方少槿就不幹了,不說實話還想要我如實告知?
方少槿先是勾唇一笑,又忽然垮下臉來,長長的嘆氣:“這位公子,你不知道廣陵的情況,青禾姑娘無親無故,可不太好過,做點小買賣也掙不了錢,而且她的親生父親一直沒有下落,她可傷心了。”
又說:“廣陵的冬天是最冷的了,鵝毛大雪,凍地三尺,也不知道這年關,洛姑娘有沒有件兒保暖的衣裳。”
方若雨一臉天真的望著方少槿,她怎麼不知道洛姐姐過得這樣慘淡?
可沈離聯想到青禾無依無靠,幾乎沒有任何懷疑,他心急如焚:“她爹不就是在京城麼?怎麼會找不到?對了——方少澤呢?他不是答應了我好好照顧她的麼?”
這話聽著就不對了,搞得好像他是洛青禾的什麼似的,方少槿直覺這人身份不簡單,便說:“大哥其實也想幫她呀,可是她不願意依靠我們家,凡事都靠自己,要知道一個女孩子想要在廣陵自力更生,是件多麼艱苦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日子既然都過不下去了,怎麼不回家呢?”沈離心疼得無以復加,要是自己在她身邊就好了,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本來是要回來的,可是我們走得急,她又正好染上風寒,臥病在床,實在走不了呀。”方少槿越說越起勁兒,聽得沈離連腦子都亂了,她又病了?
如今又如何了?
沈離本就清秀異常,方少槿見他那著急的模樣兒,簡直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心下逗弄的心思越發強烈了,便說:“是呀,病的很嚴重,我讓她好好休息養病,可她不幹呀,說什麼不做生意就沒有飯吃,就算沒病死也要被餓死。”
沈離心下如萬馬奔騰,亂成一片,一想到青禾病了,自己又無能為力就十分難受。
“不行,我得先回家了,多謝姑娘告知。”沈離心緒紛亂,轉身就走,沒想到青禾在廣陵會病倒,沈離忽然後悔莫及,要是當初自己也執意跟她去廣陵就好了。
不,現在也不晚,他要去找她,然後照顧她。
沈離走得急,方少槿也沒解釋的打算,只是方若雨卻有點愧疚,她不禁問:“大姐,這人定是洛姐姐的朋友,你幹嘛要騙他讓他這麼著急呀?”
沈離走時,方少槿哼了一聲,顯然是故意這樣說與他聽,見若雨問起,方少槿才說起原因:“這人還在我面前裝蒜,就他問這話我就知道他就是對面姓沈的,辜負青禾的,能是什麼好東西?該他著急!”
“咦?他就是沈公子?大姐你是如何知道的?”方若雨疑惑道。
方少槿輕飄飄的說猜的,然而並不是,就是那沈離說出塵影時,就已經在方少槿面前路出馬腳,那馬本是沈離之物,曾經她曾無意間看到馬鞍上還刻著沈字,這公子說馬是他送的,又偏在這奉元沈家門外酒樓裡,不是沈離,還有誰會這般打聽洛青禾的訊息?
唬了這姓沈的又如何?莫非他還真去找青禾不成?
這懦夫他敢麼?
不過方少槿對沈離的誤解真是太大了,沈離雖然聽話,但經過洛青禾一事之後,便不再被父母哄騙,行事多是自己的主見,這回沈家父母幾乎沒反對,便答應他去廣陵,甚至還讓他可以多在廣陵見識見識。
其實也帶了自己的私心,那林家姑娘天天在外面,影響市容不說,還嚴重影響了一家人的生活起居,你說好好的日子,這突然多了一個天天叫門的,你覺得能太平麼?
那邊沈家爺爺一想,也覺得好,要是青禾那丫頭真的在廣陵有什麼,自己這幹爺爺怎麼也得去看看才行,少說不得幫襯幫襯麼,總不能眼見著丫頭受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