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聾了嗎!”方景林登時怒不可遏道:“誰讓你回方府了!我讓你去芩苔街,去找大少爺!”
方才方景林並未明說去哪裡,車伕心中委屈,卻也只能無奈的一甩韁繩駕車離去。
府中的秦氏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卻也懶得理會:“罷了罷了,理他做什麼!咱們一定要將晚上的家宴準備好,二少爺從宮中回來後,咱們定然是要好生慶祝一番!”
可是,火急火燎要去找洛青禾的並不只有方景林。
許老先生一打聽到洛青禾的下落,便趕忙起身要出去找人。
鄧將一把將他拉住,急道:“你可不能走啊,這國宴還沒結束呢!再說了你現在去有什麼用呢?方大人已經去了,他們左右是要回宮來的,你就別折騰這一趟了!”
“不成!我等那丫頭已經等了許久,這回這回好不容易知道了她的下落,我定然是要親自去解了心中的疑惑的!”
“要不然這樣吧!”在這個節骨眼上,鄧良自然是不能將這根定海神針放走,便趕忙道:“您將您要問的問題記下來,我快馬加鞭命人去送過去如何?”
許老先生一聽,這才好不容易找回一絲理智,想著這眼下的國宴到底也是耽誤不起,便只能認命的點了點頭。
這廂,洛青禾剛從清音閣出來僱了馬車回到芩苔街,還沒等她將這事告訴方少澤,便見方景林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一見是自家老爺,那些下人自然是不敢攔著,有些好拍馬屁的甚至是一路迎著方景林去了方少澤的閣樓中。
見方景林這不管不顧悶頭往裡衝的形容,方少澤以為他是因著自己用了方家的人,心有不滿前來算賬的,便登時滿心防備地迎了上去,心想著:今日他若再來找麻煩,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將祖母接到廣陵來給我主持公道!”
可萬萬沒想到,這方景林卻一改之前的態度,盡最大努力放低了身段,極盡溫柔道:“我的兒子,你最近過的好嗎?”
看著他這滿臉如沐春風的笑容,方少澤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防備道:“您今日來所為何事?”
可方景林卻恍若未聞,而是自顧自將洛青禾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洛青禾一陣反胃,下意識躲在了方少澤身後。
可以一她這番形容,方景林卻自戀以為是這小姑娘禁不住自己的英明神武的氣度,有些害羞了。
雖說他很是滿足,可方景林卻也沒忘了自己今日找來要辦的正事。
又換上了一副親切的笑容,方景林柔聲道:“咱們到底是親父子,又有什麼事是說不開的呢?澤兒,你同爹回去吧!還有洛姑娘,這破敗的院子如何住得,你也同我一起回方府住吧!”
都說男人最瞭解男人,望著自家父親那殷勤奉承的嘴臉和他望向洛青禾那色眯眯的眼神,方少澤只覺得胃裡一陣陣的反酸。
論年紀,他已經夠給洛青禾當爹了,而論倫理,洛青禾是自家兒子的朋友也算是晚輩了,可這方景林怎能對這樣的女子心存歹念呢!方少澤原來以為自家父親只是自私涼薄,可今日才知道這人還能這般令人噁心!
側身將洛青禾擋了個嚴嚴實實,方少澤多少還是有些顧及父子顏面,便盡力壓下心頭不快,生硬道:“不麻煩方大人了,咱們有地方住。”
見自家兒子居然這般拂自己的面子,方景林登時想翻臉,可因著他並未摸清方少澤和平野王的關係,所以礙著王爺的面子,方景林也沒敢同方少澤發火:“罷了,這麼大年紀了,你們想怎如何生活也該由著你們去了!不過洛姑娘今日還得同我去個地方!”
他腦子有泡吧?
洛青禾像看精神病一般望著方景林,這人怎麼想的,怎的莫名其妙就要將一小姑娘帶走?還說的這般理所當然?
“憑什麼?我也不是方府的下人,憑什麼聽你的!”
這賤丫頭,怎的如此不識抬舉?方景林本以為憑自己的身份,他勾勾手指頭這洛青禾便會顛兒顛兒的過來投懷送抱,可如今一見這態度,方景林登時滿心不滿,可到底是有求於人,方景林只能繼續忍著火氣:“莫怕,這事肯定對你有好處!”
洛青禾卻壓根沒有信他的意思:“這好處您還是賞給想要的人吧,我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說著,洛青禾給方少澤使了個顏色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