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沒說話,其實泊寧忽然出現,對著這些人一氣大喝,她竟然輕鬆了不少,泊寧顯然也看出她方才的為難與憤怒,才將計就計,發了一通火氣,揚起鏡園威風。
泊寧先當著四人的面斥責了下人,現在才對那男人和婦人道:“你們又是哪裡來的?這麼沒規矩?主人家的東西是你們說動就動的麼?馬上把房間裡物品一應迴歸原處,不然讓你們吃一頓好打!”
青禾看了泊寧一眼,兩人在空中交換了互相心知肚明的眼神,泊寧又繼續道:“再敢放肆,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報官,再把你們抓起來關大牢裡面去!”
那大嬸雙目一橫:“你要報官?!好呀,那你去報好了,到時候我看誰敢動我,沒有王法了簡直,親外甥女竟然要報官抓親舅娘,簡直是喪盡天良。”
說完,那婦人直接往地上一坐,擺明了想要撒潑打滾,青禾心裡一痛,那可是洛伯伯送的狐裘。
泊寧也是一驚,不過他看重的不是心意,而是那千金裘的貴重:“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見他向後面早就準備好了的徐風使了個眼色,徐風得令,縱身向前,快的就像一陣疾風飛過,隨著他寬厚的手掌,颳起一陣耳風,那吵鬧大嬸楊氏一下就被徐風一耳光掌摑在地上。
她的哭聲截然而止,不難想象,這一掌的力度有多讓人震耳欲聾,因為楊氏被徐風打倒後,竟然許久都沒能說出話來。
等楊氏從劇痛中回過神,她看著對面的青禾默了許久,猛的起身,五指成爪,像個瘋婆子一樣發出破碎的吼叫聲向青禾撲過去。
“你個小jian人,竟然敢動我?”
青禾冷冷的看著她,並不做辯解,因為徐風做的事情,就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徐風身材本就高大,現在擋在青禾面前,楊氏就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辦法傷到青禾分毫。
王家二舅也急了,站了出來:“青禾,你怎麼能打人呢?”
泊寧見他們還想申辯,又是一聲令下:“打人?先打人的不是你們嗎?你可知道這些小夥子可不是我們家的僕人,你既然剛剛敢跟人家小弟動手,難道還不允許人家找你們算賬麼?”
“打人的可不是我!”楊氏瘋吼起來。
她又把矛頭指向了泊寧:“我們有沒有打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呵——難道你就是那奉元沈家的大公子,沈離?喲,還沒成婚呢,這就住在一起了?”
泊寧哼笑道:“我跟那什麼沈家可沒有關係,更不是沈離,你要是還敢鬧事,我身為鏡園的主事,絕對不會放任你們肆意妄為。”
這回不等楊氏回話,王筱雨反而按捺不住了:“就你一個小小管家,憑什麼對我們動手?以後你還要對我們言聽計從,否則這個宅子還能有你的容身之地?!”
“哈哈,姑娘好大的口氣,我是鏡園的管家,向來只聽少爺姑娘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就你們,又憑什麼認為,鏡園的主人該是你們?真是好大的臉面。”泊寧哈哈大笑。
泊寧一點不買賬,王筱雨自尊心受挫,開始找男人撒氣:“父親,你怎麼在後面連話都不敢說?你不是長輩嗎?難道就讓這個臭丫頭這麼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王二舅也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有了怒意:“青禾!你怎麼能這麼無禮?我們好歹是一家人!”
青禾聽到一家人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嘲笑起來:“一家人?誰跟你們是一家人?”
青禾當場翻臉,一家四口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丫頭竟然敢不認!
那個十歲大的男孩愕然道:“青禾姐姐,你真的不認識我們?”
可他對青禾還是那麼熟悉,他們分貝也不過才多久而已,青禾姐姐難道真的不認識他們了?他只覺得不可思議,可另外三人想的就不一樣了,面面相覷後,楊氏先發制人:“好你個忘恩負義的丫頭,竟然敢不認自己家親二舅,看來真是人窮被人欺,你現在飛黃騰達了,怕我們這群親戚佔你便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