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下作?”青禾都快氣糊塗了。
方少澤急了:“溫婆婆,你趕緊起來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讓你去片雨欄幫忙是我的主意......”
“什麼?我不信,大少爺你一定是受了她的攛掇,你才不是這樣人——”
青禾無語了,方少澤不是那樣的人,那她就是了?
再說了,讓她過去打雜而已,這跟是什麼人又有什麼關係?
“不是的,溫婆婆你恐怕誤會我們的意思了,讓你去片雨欄也不是做別的,只是那段師傅平日裡也挺忙,家裡的家務就沒個人照看,所以想請您跑一趟,去照看照看。”方少澤放緩了語氣道。
當然,他心裡也有其它的意思在。
段成融年紀不小,卻一直獨身,腿腳也不是很方便,這家裡又沒個貼心的人,總是少了些什麼,溫婆婆呢雖然也上了年紀,但一直未有婚配,也是清白人家,年齡跟段成融正好配得上,要是兩人能夠結合其實也不錯。
要說溫婆婆為什麼不願意,無非是見過段成融,看他又老了,又是半個瘸子,所以嫌棄的很,可是方少澤看到的就不是這些外在的東西,段成融雖然看起來特立獨行,但他對青禾是真心愛護,對朋友也從不計較,又是個有手藝在身的人,溫婆婆看不上他,但在方少澤眼裡,他還怕段成融瞧不上溫婆婆呢。
所以他雖然有這個想法,但到底沒說出來,只託口說讓溫婆婆去幫段成融處理一些家務事,這一來二去要是雙方相處的可以,他再說撮合的話也不遲。
而且眼下青禾和溫婆婆之間的成見太深,是時候拉開一些距離,讓兩人之間的矛盾逐漸淡化,本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誰知道溫婆婆竟然聽了半截話去,開始誤會他和青禾居心不良了。
可溫婆婆卻怎麼都不聽勸,饒是方少澤再怎麼解釋她就是不依,非要青禾承認錯誤不可,不過溫婆婆不知道的是,這件事確實是方少澤的主意,跟青禾又有什麼關係?她這樣鬧反而適得其反,讓方少澤也下定了決心。
溫婆婆,怕是真的不適合留在鏡園了。
青禾在溫婆婆的數落下幾乎發狂,可對面畢竟是老人家,她沒辦法動手。
“夠了!溫婆婆你這樣鬧下去有什麼意思?既然你覺得她容不下你,我也待你不好,那這樣好了。”方少澤忍無可忍,說道:“一會兒我就去房裡拿你的奴籍文書,把它交給你,以後你就不是我們家的人,要去何處,你自己說了算,這樣總行了吧?”
溫婆婆一聽,更哭得來勢兇猛,這次連鼻涕的掛在了臉上:“公子啊,你怎麼能聽這丫頭片面之詞就真的讓我走人?將來你怎麼向老夫人交代?”
方少澤氣在頭上,又聽她拿老夫人出來壓人,也不解釋,反而頂了一句:“我自有交代,你無需操心。”
溫婆婆聞言,又是一頓哭嚎,只差背過氣去了,方少澤看了於心不忍,真恨不能崔胸頓足:“你怎麼回事?我不過說兩句氣話而已,再說了,是你自己不聽解釋,說我們要趕你走,又怕我們隨便安排了你,這不,我才還你自由身,今後你要走要留誰也攔不住你不是?”
“你們分明就是想把我安排給那段家的——”
方少澤崩潰了:“我們沒有這麼說!我說的是段師傅腿腳不便,青禾生意又忙,家裡年輕人都要去幫忙做生意,就你偶爾還得空,所以讓你去幫忙收拾一下,再漿洗些衣物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再說了,要不是你今天莫名其妙的帶人進青禾屋裡,會有這麼多事情嗎?”
聽又是因為青禾的事情,她可不客氣了:“那哪裡是莫名其妙的人,分明就是她們家二舅和舅娘,這丫頭不認就算了,還把人打出去,我只不過一開始幫人引個路而已,這又怎麼了?”
“溫婆婆,這件事我們就別再爭執了行麼?”
“公子既然都提出來了,那為什麼又不跟老奴說清楚?今天到底是怎麼個說法?”
方少澤當真沒法跟溫婆婆說清楚了,他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了嗎?
兩個選擇,一就是她去幫段師傅做做家務事,二就是拿著自己的賣身契想幹嘛幹嘛去,他不管了,以後自己的事也不用溫婆婆管,更沒資格去插手青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