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阮看向鍾明達,跪在地上言辭懇切,“大人,民女已經和爺爺分家,我上頭還有孃親,就算要定親,可也不能瞞著我們母女啊,這分明就是刻意賣了民女啊!”
賣人的事情時有發生,但都是在雙方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像這種偷偷賣了對方的,鍾明達也是頭一次見。
“大人,他們強買強賣,根本沒有過問民女的意見,還帶人對村民大打出手,可憐我們都是老實本分人家,哪經得起他們折騰呀,求大人為青山村的村民做主!”
宋阮阮砰砰磕了兩個響頭,彷彿毫無痛覺一般。
“哼!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小輩是否同意的道理,更何況文書已有,府衙也曾報備,你還有何理由抵賴!”
管家不依不饒,心中絲毫不懼,這兩點,就算縣太爺不偏心他這邊也沒法說什麼。
這確實是個問題,宋阮阮沒法辯駁,只定定的看著鍾明達,她相信,為了她身後的那個人,鍾明達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鍾明達實在有些頭疼,這個宋阮阮也太能惹事了,上次是酒樓,這次是在她村裡。
“報備過?我怎麼沒有看到?”鍾明達一臉疑惑。
管家呆了,可是看鐘明達的神情根本不似作假,那就說明真的沒有看過,那麼遞上前的文書呢?
其實這件事還要感謝文書先生,他見上面寫了宋阮阮的名字,留了個心眼,所以文書根本就沒送到鍾明達的案上去,只是這件事管家是想不明白了。
“大人,他的文書是假的,假的!”在家中的阮氏聽聞這邊變故,急匆匆的趕來,她根本就沒見過什麼文書,所以那文書定是假的。
宋阮阮見阮氏氣息微亂,不贊同的看著對方,“不是讓你在家嗎,怎麼跑出來了?”
阮氏微微瞪了她一眼,這麼大的事她不來,靠她一個小姑娘,說出去也不好聽。
“大人,據民女所知,若是父母健在,則有父母過手文書,父母不在則其他親屬,可文書我根本就沒見過,那文書是無效的!”
阮氏不慌不忙,把事情如實道來,躲在人群的中的王氏見狀,氣的面色通紅。
“你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胡說什麼,文書明明是你簽過字的,別想否認。”
一張嘴就是女人的名聲,阮氏面色一白,相處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刻薄?
眸中閃過一絲受傷,堅定的看著鍾明達,“大人,民女用已故的丈夫起誓,絕對沒有看過所謂的文書!”
口說無憑,鍾明達看著管家,“你既說有文書,那就把文書拿出來,對一對不就知道了。”
管家此刻才有些慌了,這文書確實不是阮氏簽名,真要追究根本就做不得數,只是又想到老爺和縣太爺的交情,管家也不懼,從懷中掏出文書遞給一邊的衙役。
鍾明達看不出什麼,讓人又交給阮氏,阮氏一看那指紋便更加確定,她和王氏的大拇指完全不一樣,一個扁寬,一個細長。
毫不猶豫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大拇指,帶血的指紋就印在那道指紋旁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