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心靈壓迫消散一空,唐柏生出一種大極樂的暢快之感,讓他嘴角上翹,一臉平和微笑地看著端坐於虛空帝座的巨人。
這是一種平靜的,平等的對視。
聖王殿中,一個個巨大的身影不可思議的俯視著唐柏。
靈王的威壓與聖王殿成千上萬年沉澱下來的勢,兩股無形力量竟壓不倒眼前這個弱小的螻蟻。
這不可思議。
靈王似有不快,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似一道天雷在唐柏的識海中響起,震得唐柏識海翻湧,彷彿要將他識海剛剛滋生的二陽之念湮滅。
但這並沒有讓唐柏心靈迷失,反而刺激了他的心性,刺激了隱藏在心靈深處的本性;那是一種捨得一身剮,敢把天帝拉下馬的狂;是一種哪怕忍受千萬世輪迴,哪怕世界毀滅也不低頭的執著;還有那股子哪怕洪水滔天,打入九幽深處也達成目的瘋。
心一變,識海立生念頭;瘋、狂、執的念頭的壯大,形成三角之勢,竟壓下了一陽之念。
沒有了一陽之念的鎮壓,唐柏識海的惡念自生,一紅一黑兩顆念頭,如同兩顆煞氣滔天的星球,一顆血浪淊滔,一顆陰塞無比。
與此同時,丹田的’蓮子’受到感應,其上浮現兩個古老的經文,亦散發出無窮的煞氣,刺激他識海中的惡念瘋狂壯長,讓他在清醒中瘋狂,讓他生出無情,嗜血,狂暴,殺戮的情緒。
他的心念一動,手中多了一把火紅的靈劍,他將所有的真元聚集於劍上,精與氣合,氣與神合,神與靈合,靈與魂合,魂與劍合;一瞬間,唐柏彷彿變成了一柄劍,變成一柄殺戮的劍,一柄狂暴的劍,一柄嗜血的劍,一柄無情的劍。
一股至強的劍意在殿中迷漫,這股劍意夾雜著一種生與死的至理,夾雜著開天闢地後從無到有的過程,夾雜陰陽對立融合的奧義,夾雜著大道的軌跡,斬向了虛空中的靈王。
眾人都被這強大的劍法吸引心神,沉浸在這種至強劍意中;這一劍不是索命的利刃,而是至美的鮮花,讓眾人產生一種死在這種大道下、心中也歡喜的古怪念頭。
這一招是‘道分陰陽’,是大衍宗的傳承石壁上劍招。
唐柏每領悟一次,都感覺只領悟到了這一招的皮毛,而這一次,他感悟了’道分陰陽’的意,一種陰陽生萬物的意,與此同時,他腦海中又浮現另一個劍名,那便是’天機現’。
陰陽一出天機現。
一劍寒光乾坤顛。
這一劍足夠讓人驚豔,足夠讓人失魂動魄。
唐柏連人帶劍飛躍而起,此時已分不清人與劍,他與劍已經融為一體,連他自己也失去了這一劍的控制,也沉迷在這一劍的意境之中,這一劍超越了他對‘道分陰陽’的理解,為他開啟了另一個世界的門。
一劍東來,鬼神莫測。
一劍飛仙,天地無情。
半空中的靈王也似臣服在這一劍之下,端坐在九龍玉座上,一動也不動。
就在靈劍臨近靈王胸前三尺時,靈王回過神來,微微搖了搖頭,道:“好強的劍意,可惜修為太弱。”說完右手食指朝著靈劍的劍尖輕輕一點,靈劍一截一截的碎裂,而後巨大的指頭在唐柏的眉心的三寸之地停了下來。
唐柏被一股無形力量禁錮,懸浮在半空中,一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