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迷陽草,就算是極為歷害的藥師,也很難清楚迷陽草的藥性,但這條野狗卻知道,她可以確定了,這條狗真的開了靈智。
物開靈智為妖。
難道這條野狗是女大?
但她並沒有在這土狗身上發現半點妖力的波動。
這讓她很好奇。
女人一旦如奇,膽子就會很大。
素琴也是如此,她一雙美目死死地盯著土狗,彷彿要看到它的心裡去。
野狗彷彿不好意思了一般,汪汪叫了兩聲,又‘梭’地一下,跑得不見了蹤影。
素琴忍不住笑了,一笑就牽扯著身上的疼痛,她的臉又扭曲到了一起。
她又試著執行《鳳凰神秀經》,但丹田的元嬰毫無反應,她只能安靜的躺著。
她很放鬆,她很少有如此放鬆了,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她只有在小時候放牛時才如此幹過;自踏入修仙之門後,從開始時的小心謹慎,到後來的執而不捨,再到斬盡情義,一切恍然如夢,再回首,只覺大夢一場。
如此又過了四五天,那條野狗一直沒有出現,而四周的蛇蟲鼠蟻在她身上爬來爬去,讓她害怕,讓她難受至極,她突然懷念起那條野狗來。
她突然發現,一旦女人需要依靠時,哪怕是一條野狗,也是好的。
如此又過了好幾天,她開始習慣了這些蛇蟲鼠蟻在身體上爬來爬去,她想起曾經高傲端莊的自己,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的身體卻是依舊不能動彈,但她的精神也不好,哭得久了,她彷彿又聽了狗叫聲。
但時間過了許久,四周又慢慢地變得安靜起來,她期望出現的那條野狗並沒有出現。
她的心也開始平靜了下來,她的目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看到了寬廣的天空上,看到了一群飛過的大雁,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紅綾從天上飛過。
紅綾上有人,也有狗,是那條黑不溜秋的野狗。
汪汪的狗叫聲在她的耳邊響起,驚走了在她身上攀爬的蟲蚊,而後她到了一張俊雅的臉。
她知道他叫唐柏。
而後她的眼前又出現了幾張臉孔,有男有女,有美有醜,甚至還有河婆的兩個弟子。
她震驚了,她實在沒想到一條野狗,竟能引來如此多的修者。
唐柏看到素琴時,也震驚得無以復加,他實在無法將地上那個又髒又亂的女人與前些天遇見的素琴仙子聯絡在一起。
素琴仙子不僅是諸葛心月的師傅,更是一個合魂境的大能修士。
若他還未領悟《蓮花經》的‘幻’之大道,畫素琴仙子這種合魂境的修士、兩根手指就能把他捏死,但如此歷害的人物,此事竟受了如此重的傷,他們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他在素琴仙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微弱的大道之力,這大道之力散發著炙熱的氣息,這是火之大道。
許小三並沒有感受到大道之力,但她擔心歐陽紅月與梁青他們,不由問道:“素琴仙子,我與師弟走後,到底發現了什麼事情?你為何將自己弄成了這般模樣?”
素琴嘆了口氣,道:“一言難盡。”說完,她看了一眼徐綵鳳與夏荷,卻並未叫出她們的身份。
凰閣之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徐綵鳳依舊走了出來,淡淡說道:“任何事情,等素琴仙子養好傷勢再說。”說完,手中多了一顆綠色的丹藥,親自給素琴喂下後,又隨手一揚,平地現出一張彩絲帷幕的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