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收起了眼淚,起身蹲在原地,把碎片全部撿起來,一點殘渣也不剩,把碎渣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
他怒不可遏,站起身來神情突變,心中積壓的怒火達到極點,冷峻的臉龐,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恐怖。
這一刻,他不是慕曦的江禹,而是江禹!
緊咬著牙關,帶著無法遏制的怒火,陰沉地衝向兩位罪魁禍首。
跳躍騰空,踹向他們的腰部,兩人毫無防備跌倒在地。
江禹面無表情的抬眸彎腰,拽住衣服將兩人拖在一起,壓在牆上,雙手一起用力,一拳又一拳地朝下。
順手摸起一旁的竹竿,眼裡帶著狠戾,朝扔在馬路上,那人的手狠狠的扎去,第一次沒刺穿,江禹拔出來刺了第二次,那人在慘叫。
另外一名男子嚇到酒醒,全身在打顫,江禹側頭看向他,單邊嘴角微揚,冷漠的看著他,再次走向他,手中拿起新的竹竿,不是一根,而是三根疊加在一起。
看著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隨手一抬,在他手掌處落下,穿透後再次拔出來,對著兩個人狠狠的抽打著,彷彿在抽打畜牲,無視他們的慘叫。
臉部帶著頸部變得通紅,眼睛裡滿是紅血絲,頸間的青筋突起,前額上出現汗珠,整個人像是要爆炸。腦子裡全是慕曦的身影,回想著兩人一起逛夜市,挑了好久才選出這個傑尼龜。
竹竿被打壞,江禹又重新換了幾根,繼續抽打著,兩人身上出現一道道血跡,打了很久,兩個人暈倒在地上。
江禹還在繼續打著,路人經過把他攔了下來,有人報了警,救護車也在趕來的路上。
江禹從書包裡拿出筆記本,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下自己聯絡方式,扔在兩個人身上,扔完就前往跑。
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玩具維修店,老闆說小掛件不值錢,還說粉碎的太嚴重修補不了。
江禹又打車跑到另外一家維修店,同樣說修復不了,第三家,第四家照樣如此。
第五次江禹去了五金店,買了各種膠水,付完錢直接在半跪在地上,自己動手一點一點拼起來。
江禹的心裡很慌亂,努力平復好心情,嘴上不停的說著不能著急,可就是拼不起來,心裡越來越慌張。
有想要衝向牆體的衝動,哪怕有一瞬間的功夫,可以讓自己不再焦慮,他都想嘗試。
江禹不想放棄,可這時警察打來電話,江禹無奈,把傑尼龜放到口袋裡,膠水全部撿起,扔到垃圾桶裡,叫了一輛車去到醫院。
他一直擔心著小小的掛件,就是沒有為自己擔心過,他的十根手指全被膠水覆蓋,可他卻沒有絲毫感受。
“你是江禹?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留下聯絡方式。”兩位警擦站在搶救室門口,看著生無可戀的少年。
江禹沒有說話,手插在口袋裡,一直撫摸著傑尼龜的碎片。
“兩個人傷的都很嚴重,手掌全被穿透,正中神經斷裂,尺神經手背支斷裂,他們可以驗傷告你,你這個根據情節,有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全看傷者的意願。明白嗎?”
“看你年紀不大,把家屬叫來,等病人醒了之後,看看是私了還是走法律。”
“……沒家屬…”
我只有慕曦,可她好像並不喜歡我,更不會當我的家屬……
“身份證帶了嗎?拿給我看看。”
江禹從書包裡拿出身份證,交給警察,對著他拍了張照片,兩名警察問了他一番,最後江禹迫於無奈,給慕曦打了一通電話。
他不想打給慕曦,現在的她睡得正熟,怕是自作多情,可除了她沒有人可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