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居然有辦法召集兵馬?”在何智說出他有辦法能找到兵馬這句話的時候,徽宗皇帝倒是一時間還沒想到什麼,在場的文官們倒是全都一下子炸毛了。
何智本身的個人實力就已經極為強大了,而且皇帝還親自將他任命為國師,將他掌控的教派立為國教!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何智在大宋朝的地位儼然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鄉間,何智的影響力都可以說是無處不在。
如今,何智居然還能夠召集出一支兵馬!而且按照何智的說法,這支兵馬可是要拉出去跟遼國開戰!那就是說,這支兵馬至少要具備跟遼國目前集結的五萬大軍相媲美的實力!
這可就恐怖了!
又有朝野兩方面的影響力,又有軍隊,個人實力還是當世最強!所有的文官一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頓時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了。這對大宋朝的威脅也太大了啊!
“呵呵,諸位不要誤會。我並不能撒豆成兵,也並非在什麼地方藏了一支兵馬。”何智一看那些文官的表情,就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立刻笑著說道,“我所能想的辦法,還需要藉助朝廷之力。”
“哦?國師此言何意?”文官們聽到何智這麼說,總算是稍稍放下心來,但是一群人該有的警惕還是絲毫沒有減弱。一名紫袍官員很快拱了拱手,再次對何智問道。
“呵呵,我只是知道,我大宋境內,頗有一些草寇山賊其實心向朝廷。若是能夠得到一紙文書赦令,我倒是可以試試招安其中一部。”
“招安?”紫袍官員聽到這兩個字,便不說話了。
招安草寇,對宋朝來說也算不上是啥新鮮事兒。就算沒有遼國這樁事,大宋朝在碰到草寇的時候,也往往是剿撫並用。說白了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招安。這就是大宋朝的國策與現狀。所以何智的這一項提議對紫袍官員來說,並不突兀。
當然,招安草寇這種事情,朝廷以前並不常做。這不僅僅是因為朝廷不願意招安他們。而是那些被招安的草寇,往往在洗白了之後,受不了朝廷律法的約束,於是依舊如同當草寇的時候一樣我行我素。而朝廷碰到這種事情往往都是要追究的,於是那些草寇們心裡不爽,就立刻又重新落草了。這便等於是朝廷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成了無用功,白白付出了辛苦和錢鈔。
類似與草寇被招安之後降而復叛的事情實在太過常見,這就使得朝廷在做出招安決定的時候,往往都會格外謹慎。
當然,何智如今在朝廷中的地位堪稱超然。而且他是朝堂上下公認的“真人”“陸地神仙”,所以何智現在既然說他有把握去招安一支草寇隊伍,讓他們來為朝廷效力,朝中諸公肯定是沒有人會主動反駁,說何智辦不到的。
“國師真有把握?”徽宗皇帝對何智向來是無比信任,看到何智居然說服了那些文官,徽宗皇帝不由大喜,立刻向何智連聲問道,“不知道國師想要招安哪支草寇,需要朝廷給予什麼樣的條件?”
“其實,我想要招安的人,官家也是見過的。前幾日,官家不是還和他們之中的兩位照過面嗎?”何智笑著對徽宗皇帝說道。
“啊!國師說的,便是他們?”徽宗皇帝立刻就想起了之前見過的公孫勝與楊志兩人。想到這兩人,徽宗皇帝頓時就覺得何智所說的事情更加靠譜了。
當初在到場裡見到公孫勝和楊志的時候,兩人的實力都給徽宗皇帝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公孫勝與徽宗皇帝是平輩的師兄弟,而且修為遠高過徽宗皇帝這就不說了。就算是旁邊的楊志,徽宗皇帝也能感覺到他的實力非同小可。
儘管直到最後,這兩人也沒有透露他們究竟是來自何處。但是徽宗皇帝覺得,能夠讓這樣的兩名高手棲身之處,肯定不會是什麼三腳貓水準的山寨。
“招安之事,我並不需要官家和諸公大動干戈。尤其是如今,大名府以北,官吏被殺的被殺,投降的投降,正是缺人的時候。所以,官家不妨發一張詔書給我。就說若是能收復北方各府,並且擊退遼國兵力,就將收復北方各府的官員名額拿出一部分來,分封給受招安的諸位頭領。不知道諸位以為如何?”何智看了一眼徽宗皇帝與在場的諸位官員,笑著問道。
徽宗皇帝對於何智的提議自然是滿意的,甚至可以說他在聽何智說完之後,就已經想要贊成了。在徽宗皇帝看來,大名府以北的那些州縣,如果沒有人願意去守備、收復的話,那麼就等於是已經丟了!
現在何智憑空變出一支兵馬來替大宋守衛北部邊境,所需要的條件,僅僅是在收復的領土上拿出一些官員名額來賞賜給作戰的將領,徽宗皇帝覺得這樣的條件簡直就是優厚到已經不能再優厚了,他完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拒絕。
不過,旁邊那幾名紫袍文官顯然並不是這樣想的。在這些文官眼中,大宋朝的所有官員,最好都應該是從科舉考試中選拔出來的才好。
即便是那些參加過武舉考試,從武舉中殺出來的良家子們,這些文官們都極看不上眼,不願意將能夠掌握實權的官位分給這些武人,就更別提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招安來的草寇了!
對於文官們來說,最好的就是招安了草寇之後,他們就各自回家種地!對朝廷能夠留下他們一條性命感恩戴德就行了,別的條件最好是什麼都不要有!
當然了,文官們也都很清楚,他們這樣的想法也純粹就是想象一下而已,根本就不現實。招安草寇,無論如何朝廷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對於何智所說的條件,這些文官麼仔細斟酌了一陣,終於還是決定捏著鼻子答應下來——事實上,這也是與北宋末年的政治環境有關。
北宋發展到這個時代,經過宋徽宗與蔡京兩個人的幾番蹂躪,官場上能夠如同仁宗年間那樣鐵骨錚錚的文官已經沒剩下幾個了。絕大部分文官都是阿諛奉承之輩。他們本身就沒什麼風骨,自然也談不上堅持。眼看著皇帝與何智兩個人都對招安草寇的事情興趣十足,蔡京蔡太師又沒有表示出明顯的反對,其他人自然也不願意站出來當這個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