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皇帝將手中的奏摺遞給何智,這絕對是完全不符合禮法的事情。如果把高俅換成任何一名有些骨氣的文官,都絕對會當場就激烈的反對。
然而,高俅高太尉卻是個聰明人。他可不會像那些文官一般耿直。
看到徽宗皇帝親手將奏摺遞給何智,高俅只管眼觀鼻鼻觀心,就好像完全沒看見這幕場景一般熟視無睹。
“嗯?”何智從徽宗皇帝手中接過了襄陽知府與大名府一群官員所寫的奏章,一目十行的將那份奏章瀏覽了一遍,何智就明白了徽宗皇帝一定要將這份奏章給自己看上一遍的原因。
儘管那位襄陽知府和大名府的官員們所寫的奏章都是大同小異,而且兩邊雖然相隔千里,但幾乎都是默契十足的將他們所面對的“賊人”的數量誇大了十倍不止。但是從奏章中所提及的具體事件上,何智還是能看出來,這些出現在襄陽府和大名府的賊人,絕沒有那些官員們在奏章之中所說的那麼多!
而且最為關鍵的一點是,無論是襄陽府還是大名府,兩邊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了一個同樣的關鍵點——出現在兩府之中的賊人,都是彷彿從天而降的!
在大宋朝最近這段時間裡,雖然打家劫舍的匪徒不少,但是大部分賊人都很少會流竄作案。就比如說梁山泊吧。
梁山泊本身位於山東境內,於是梁山泊上的一群好漢,基本上都是山東人。其中最多也就是僅有幾個來自大名府的頭領。而大名府與山東之間的距離,眾所周知壓根就不遠。
換言之,在這個時代,大部分賊人在落草或者打家劫舍的時候,都很少會離開自己的本鄉本土。如果說某個地方出現了一夥賊人,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是外鄉人,而是附近的本地好漢。
可是,出現在襄陽城和大名府的這兩夥賊人,卻都沒有明確的來歷。也就是說,襄陽城和大名府中,居然連一個能認出他們這兩夥人的老吏都沒有!
而且,何智還注意到了另外一個細節就是,大名府的一名官吏提到,出現在大名府的那一夥賊人,喜歡身著奇裝異服!而且,那名官吏還用非常老練的筆法,簡單描述了一下大名府那一夥賊人身上“奇裝異服”的形象。
何智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就發現,這哪裡是什麼奇裝異服?分明就是在空無空間裡相當常見的作戰服!顯然這兩支校官隊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從空無空間那裡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因此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在對方面前掩飾自身的存在。至於何智所在的這一支士官小隊,則是理所當然的同時被雙方無視了。
在確認了襄陽知府和大名府知府提到的“賊人”,很有可能就是降臨在這個世界的兩支校官隊伍之後,何智很快就再次認真的將兩份奏摺同時仔細的看了一遍。最終何智確認,這兩夥“賊人”,絕對就是剛剛降臨在這個世界的輪迴空間校官小隊。
“師叔,您看此事如何?”在何智看完兩份奏摺之後,徽宗皇帝便迫不及待的說道,“我看這兩貨人,恐怕就是師叔您之前反覆提到過的魔星了。”
“嗯。”何智輕輕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徽宗皇帝自己做出的判斷,與何智可沒有任何關係。何智絕沒有故意誤導徽宗皇帝,讓他將降臨到這個世界的輪迴和小組當成入侵這個世界的“魔星”來看待的意思。
“師叔,如今魔星已經現世,我們應當如何應對?”徽宗皇帝將兩份奏章放下,憂心忡忡的問道。
高俅高太尉躬身站在一旁,看著徽宗皇帝,卻是連一個字都不敢多說。魔星現世,這件事高俅自然也聽說過。他甚至知道,自己身邊的那位國師何智,便號稱正是為了“魔星現世”的事件而來。
“魔星現世,我們該如何,仍舊如何。開壇講道之事,依舊需要去做。至於那些魔星,現在最好不要打草驚蛇。”何智對徽宗皇帝說道。
“可是,難道我們就這樣任憑他們無法無天嗎?”徽宗皇帝禁不住皺起了眉。作為一名皇帝,即便是宋徽宗這樣的皇帝,他也一樣是有著極強的掌控慾望的。他最為不能容忍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有他完全不能控制的力量存在。
即便是何智,徽宗皇帝其實也是有著一定的掌控慾望的。只不過,何智對於自身與徽宗皇帝的距離感把握的非常好。所以徽宗皇帝對何智的感覺是若即若離。他似乎能夠抓住一點何智的力量,但同時何智又能夠利用這種力量對徽宗皇帝形成強大的威懾。這就使得徽宗皇帝對何智既敬且畏,同時卻又不會像聽說“魔星降世”一樣立刻就生出強烈的敵意。
“當然不是任憑他們無法無天。只不過,我們現在的力量,卻並不是來自於自身。想要阻止他們胡來。恐怕我們還需要藉助一些其他的力量。”
“其他的力量?”徽宗皇帝疑惑的看著何智。
“呵呵,天下之大,皇帝不會以為這世上只有我一個得道之人吧?這天下間得道之人眾多!只不過世道崩壞,天道逆行,所以這些得道之人都不願現世而已。然而,如今魔星降世,卻是為了徹底毀去這個世界而來。這些得道之人若是再逃避下去,只怕是連存身之地都要沒有了。所以,現在是他們出力的時候了!”
“師叔的意思是說,師叔您能請到更多的真人前來相助?”徽宗皇帝聽到這裡不由大喜,連聲向何智問道。
“呵呵,這世上得道之人想要避世躲災,可是天道之下,又怎是光靠躲就能躲得過去的?天劫已至,這世間將有聚變!一切得道之人若想求生,就必須應劫!單純做縮頭烏龜,便是坐等天劫臨身,死無葬身之地!”何智笑著對徽宗皇帝說道,“請人出山相助之事,我自會著手。明日還請陛下勿要多想,一切先以傳道為重!”
“那是當然!”徽宗皇帝大喜之下,對何智再次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