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停止了追擊,站在原地甩動了一下似流光的劍鋒。
瘋子也得以在這片刻的閒暇中看向了少年身上的魂環,那是一個魂師代表魂王修為的第五魂環,一個荊棘與白骨互相交織的魂環。
哪怕在黑暗的環境中,那白骨依舊閃爍著點點的微光。
已經不止一次了。
少年並不懼怕以傷換傷,甚至喜歡以傷換傷。
因為他並不會真正的受傷——剛才已經在戰鬥中體現過數次了,任何傷勢所導向的結局都是化作一團荊棘與蝴蝶,然後以更輕微一些的傷勢反轉到攻擊者身上。
那決然不是提前預料到了攻擊而準備的替身,或是少年的真身一直隱藏在迷霧中,用傀儡作戰的結果。
那是一種在受傷的結果發生之後,逆轉因果的魂技。
或者說,這樣的能力是否還屬於魂技的範疇?
瘋子覺得,那應當是屬於神的權能。
一切的一切,像是達成了某種特殊的平衡。
他以足以匹敵封號的巔峰魂鬥羅實力,對一位魂王以絕對優勢的力量發起了攻擊,反過來對方卻利用能力的優勢與之抗衡。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千劫也趁著這戰鬥中些許的閒暇,再次問出了想問的問題。
能夠知曉這地方的人不多,且絕對沒有洩露的可能。
“你的領域又是怎麼一回事?是否是那個所謂的殺神領域?”
依舊沒有任何回答。
依舊是長槍訴說著答案。
瘋子循著光,血紅的領域收縮凝結,再收縮再凝結,最終化作了一抹黑霧中的妖豔,於前進的途中拉出了長長的血色。
於黑暗之中,得見光明;
於混沌之中,得見世界。
於精神中無數歌謠與荊棘的盤繞縈繞之下,一重重重力的屏障在槍尖的前進中被穿透。
然後,止住。
“伱只可到此,不可越過,你狂傲的浪濤要到此止住。”少年一邊說著,一邊揚起了長劍。
彷彿夾雜著無數來自過去時光的、層層疊疊的呼號與怒吼自鋒銳中吟唱。
“沉默寡言有時候真的很煩。”
瀰漫的黑霧在剎那間被一把抓起,化作了天使虛影臉龐上狂怒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