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起得晚,吃早餐時家裡其他四人已經去上課了,只剩他和中村雅子。
手拿三明治,陳文站在臥室門口,倚著門框看雅子做女紅。
居然是肚兜!
雅子一邊縫製,一邊說道:“中秋節那天我來參加你們的晚宴,答應過謝家姐妹,為她倆製作這件你們華夏的傳統內衣。已經過了快兩個月,我才透過巴黎的同胞找來絲綢。”
陳文走進雅子臥室,看著床上鋪開的布料,一紅一綠,他問道:“你只打算做兩件嗎?為什麼不想給你自己也做一件?”
雅子手裡針線沒停:“我不是華夏女孩,穿這個沒有感覺的。你想啊,如果讓謝家姐妹穿上和服,會不會也怪怪的呢?”
陳文笑道:“她倆如果穿上你們的和服,或者浴袍,我會覺得很好看很有味道。”
雅子嘻嘻笑道:“陳君你是一個色眯眯的男人,但不是那種讓人討厭的色鬼。”
陳文抓住雅子的肩膀,在女孩額頭吻了一下,轉身離開她的房間,關上房門,打電話去了。
巴黎時間9點多,華夏時間下午4點多。
陳文撥打了秦家茶鋪的電話。
很幸運,秦揚接的。
秦揚沒有問陳文怎麼會打電話來,而是說了一句讓陳文詫異的話:“這幾日我總是心緒不寧,老想著阿文你什麼時候會打電話給我,沒想到你今天打來了。”
陳文問:“秦姐你遇到事情了嗎?”
秦揚說:“你盼著我遇到事情呀?”
陳文笑道:“我擔心你遇到麻煩,關心則亂。”
秦揚說:“最近日子平靜,也很平淡,什麼事情也沒有,只是忽然這幾天想著你會不會打來電話,卻又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事。”
從秦揚的話裡,陳文感受到了思念和被思念,這讓他非常舒暢。萬里相隔卻又互相掛念的感覺,讓他心動。想碰又不知從何碰起的局面,更是亂人心。
電話裡,兩人不約而同地沒有說話。
陳文聽見秦揚的呼吸聲,他覺得,秦揚應該也聽見了他的鼻息。
這一瞬間,明明遠在天涯,陳文彷彿與秦揚近在咫尺,四目相對,臉距一掌,能品到對方撥出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