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張樂道以前的百貨齋,就是靠一群買回來的奴隸當夥計的。這種既便宜又好使,累死了還不用償命的工具人,不止張樂道愛,所有修士都愛!修士為了給自己營造出一個好的修煉環境,諸多俗事都需要交給人打理,這些事有好有壞有些能有機會接觸到修煉,仙長某天高興說不得直接賜下功法,天賦好就可以一飛沖天;而有些卻都是一些髒累差的體力活,忙到死都見不到仙長一面,更不要提改變命運了。
那些能接觸到修煉的,多是一些天賦還不錯的煉丹煉器童子,一般都會是仙長特意挑選的,而剩下那些雜役則統統都是奴隸,往往生活悽苦,多數最後都活活累死。這可能在普通人看起來有些殘忍,不過對於修士來講,不過是一件商品的使用壽命到了,該買新的了!
張樂道縱使以前生活的再悽苦,最幸運的就是沒有被販賣作為奴隸,否則這輩子就不可能翻身了!而陸子千等人則算是極其幸運的,跟隨張樂道至少生活還算過得去,而且他們做了正確的選擇,目前不但擺脫奴隸身份,甚至成為人上人——仙人。
“怎麼?子千認識那夥人?”張樂道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陸子千身上散發出的殺意!真真切切,狂暴、雄渾和景龍劍給人的感覺有些像!
“當時就是他們屠殺了我的村子,我的一家老小統統被殺死!只有我......”陸子千說到這兒,咬咬牙,淚水不住的湧出
“只有我,搖尾乞憐,祈求他們放我一條生路,甚至聲稱自己想要加入他們!”
張樂道看了陸子千一眼,頗為心疼!張樂道那個時候的行為莫過於認賊作父!加入這些剛剛屠殺自己全村的強盜!為了活命委曲求全!一個小人物的無奈,卻也是給了他活下來的一線希望。
“他們嫌棄我身子瘦弱,個子矮小,不過好歹讓我撿回一條命,被當做奴隸,拉出去四處販賣!”陸子千嘴一咧一咧的,似乎隨時都可能哭出來,眼淚在眼中打轉,眼珠通紅,可就是不讓任何一滴淚低落。
“沒一個人看的上我,甚至做為奴隸都沒人買!”陸子千再也忍不住,搖搖頭,甩甩眼淚,苦笑不已,轉而瞬間變為極致的狂怒。
“師父!我想殺了他們,一個不留!”陸子千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手中的景龍劍更是紅芒閃爍,呼應著陸子千的殺意。
張樂道從開始就知道,這景龍劍乃是邪兵,但相比較它的品階,張樂道根本不在意它的正邪。上品攻擊靈寶幾乎和一般輔助性仙器同樣的價值和稀有了,所以也就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送給陸子千。
當然,陸子千能否控制得了景龍劍,這個張樂道就無能為力了。殺氣既是大殺器,也可能會傷及己身,甚至走火入魔,這一切得看陸子千自己的造化。
張樂道看到陸子千那膨脹的殺欲,抬起一隻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控制好你的景龍劍!這群人,師父陪你一起殺!一個不留!”
張樂道此話一出,陸子千身形猛然一頓,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剛情緒的失控,深吸一口氣
“多謝師父!”
“你偷偷跟上,切莫輕舉妄動,也不要釋放出任何殺意,我先送正道到城主府,讓他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們,然後我聯絡你!”張樂道反而冷靜下來了。張樂道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越是殺意盛的時候,越是冷靜!原因很簡單,師父說過:“殺意最盛的時候,最容易考慮不夠周全,忽略細節,很可能陷自身於險境。”
“好!”陸子千收斂起,緩緩吊在一群人的後邊,跟隨他們出城。
張樂道迅速帶著黃正道,奔赴城主府。
“城主大人,外邊有一修士求見,手持宗門長老銘牌,但卻是一位男修。”城主府內,某間房間外有一金丹修為的小輩過來傳話。
城主府正坐落於城中心,看起來恢弘浩大,但卻並不金碧輝煌,整體呈白青色,素雅、端莊、大方而且自帶一種冰冷刺骨的寒意。城主府中的這間屋子絲毫不起眼,甚至位置也不是最好的,倘若讓不熟悉情況的人來看,八成認為這裡是城主府下人的居所。
“男修?難道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冰雪閣外門長老?那個叫張什麼的?”
“那應該是了,來人自稱張樂道,想要借傳送陣一用,準備趕回鑲龍城。”門外的金丹弟子鬆了一口氣,只要這門外的人並不是騙自己就好。當她第一次看到那個身份銘牌,下意識就認為是假冒的,很簡單的道理,冰雪閣從來不收男修士,更別說男修長老了。可是一方面見這身份銘牌不像有假,而且見張樂道怡然自得信心滿滿還派頭十足的樣子,他不得不重視起來,趕忙進去打報告。
“那就請進來吧,我也想看看這位傳說中的第一位冰雪閣男修長老到底有什麼本事!”那間屋子房門開啟,一位風韻猶存的少婦挺著個大肚子走了出來,看樣子應該懷胎至少九個月了,近期就會分娩。
張樂道和黃正道在女弟子的帶領下進入城主府,到一個小涼亭坐下。那裡,城主早已半躺在一張軟椅上,靜待張樂道。
張樂道看到這一幕,臉色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