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一戰,山海界幾乎五分之一的地方都被波及。
無他,那些鋪天蓋地的妖獸,都是九頭蟲和斬龍從別的山上趕去的。
正兒八經的不要錢的手下,耗費起來自然也不心疼。
這麼多年輕力壯妖怪被拉壯丁一樣的拽走,剩下的那些個老弱病殘妖怪就慘了,昔日的死對頭紛紛殺來,一時間無數的妖怪村落,城鎮變成了屍山血海。
伶仃山,鐘山向西三百里伶仃洋中間的一座山島,這山島上原本有個本事不錯的山大王,修行兩千來年,修為接近元嬰九重,在這山海界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了。
不過可惜的是,這一次九頭蟲拉壯丁,強行把這位給拽走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伶仃山的妖怪心裡清楚,當家的怕是現在已經去極樂淨土了,一時間伶仃山城的角落裡,到處討論著當家的處境,一時間唏噓不已。
“真是難啊!當家的辛辛苦苦修行,原以為窺破天命,造化無窮,誰知道在絕對大能者面前,也不過如浮草螻蟻,說沒就沒了。”
“當家的死了也就死了,只是伶仃山該怎麼辦啊?如果來個有野心的大妖,怕是這個城裡要被清洗一遍啊!”
“怕什麼!我們朝西三百里就是鐘山,鐘山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燭龍一族的棲息地,鐘山燭龍氏鎮守於此,就算是九頭蟲也不敢造次,誰敢來我們伶仃山作祟?”
酒樓的一角,一個道士,一個屠夫吃著三菜一酒,閒言碎語不斷。
屠夫罵罵咧咧道,“你這卦象顯示機緣在伶仃洋中間,可我們在伶仃洋都已經轉了小半個月了,別說機緣了,就是錢都沒找到,這麼下去,我可是要回九黎了!”
道士愁眉不展,手裡的三枚銅錢滴溜溜的在桌子上旋轉著,神奇的是,三枚銅錢不倒下,而是旋轉成了車軲轆,慢悠悠旋轉起來。
道士丟了幾次銅錢,倒了一杯酒,不住道,“天機不顯,有高人在這裡,遮掩了機緣。”
屠夫冷哼道,“高人?開什麼玩笑呢?我洞虛境三重,你洞虛境五重,我們倆加起來是洞虛境八重,洞虛境八重,無限接近洞虛境大圓滿,按照顓頊絕地天通的規矩,咱們的實力已經是天花板了,就算是燭龍,也得給我們幾分面子,你覺得我們面前,有高人嗎?”
道士面無表情。
屠夫拍著桌子,“我再和你講話呢!”
道士努了努嘴,“看!”
屠夫看了去,只看到迎面地方,酒樓外的小攤上,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大漢,噗通一聲倒了下去,小二捋了一把那倒下大漢的鼻孔,嚇得臉色大變,“不,不好,死人了!喝死人了!!”
這一鬧,瞬間街道上亂成了一片。
就在所有人看熱鬧的時候,一道木魚聲傳了來。
“咚咚咚——”
“當今世道假酒多,城裡鄉下都在喝,兩杯貓尿一下肚,眾生皆是我大哥。”
“啷個裡格朗,唉,讓一讓了!”
人群被擠了開來,一個邋遢破爛僧衣的瘦和尚,拖拉著一雙破草鞋,揮舞著蒲扇,衝入了這陣列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