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裡,山火噼啪脆響,一個文靜的三旬女子,身著樸素的白色俠女長裙端坐在篝火邊。
廟宇的屋簷上,一滴滴水落下,滴落在腳下,姑娘看著淅淅瀝瀝的雨幕,幾分擔憂,“怎麼還沒有回來?”
“他已經是化神境高手了,按照劍仙越級戰鬥如家常便飯,那倆洞虛高手應該攔不住他啊!而且師傅也和他在一起,沒有道理有人能攔住他們啊!”
“除非說——”
姑娘玉手撩了一下劉海,這不是阿靜嗎?
曾經在大梁國賣給法海膽水豆腐的阿靜!
阿靜似是想到了什麼,可又很快的搖頭,這種可能太小了。
一滴水珠在阿靜的腳下炸碎,那水珠的光影裡,一發細若髮絲的銀光破曉而來。
阿靜眼皮合攏,不偏不倚,只看到阿靜左眼上下眼簾合攏,眼皮居然夾住了一發細若髮絲的銀針,那銀針落在了地上,叮鈴一聲脆響,阿靜揮手,雨簾層層落下,一道長劍如白蛇吐芯呼嘯衝了過去。
雨幕被撕裂出來一道肉眼可見的凝固水簾漣漪,漣漪中間,白蛇劍氣如蠶絲一樣朝著四面八方呼嘯而去,這是一種極致的絢爛與壯觀,彷彿每一根劍氣,劍意都凝成了絕美的琴絃,琴絃輕輕撩動,無數的性命變成了碎屑。
轟的一聲巨響,只看到一跳黑色巨蟒從天而落,那巨蟒長有十丈,寬有兩人合抱,巨蟒周身本來堅韌如甲冑一般的蛇鱗,此刻層層剝碎,一道道鱗片破裂,血順著巨蟒周身的爛皮流淌在雨水裡,諾大的破廟之前化作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屠宰場。
百足之蛇,死而不僵。
巨蟒雖說被阿靜的劍意重創,但是還沒有徹底死去,巨蟒的大口張開,蛇芯子探出,一團紅色的煙霧居然從巨蟒的口中飄了出來。
紅色的煙霧匯聚在了阿靜的面前,那煙霧漸漸散去,一個自來熟的聲音悠悠念道,“當年你在黑石的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麼強,看來這些年,你是一天也沒有放下過修行。”
紅色的煙霧退散,一襲紅色怪袍的灰須童顏老者,打量著阿靜,老眼中光芒熠熠。
阿靜看著老頭兒,“太平嶺之後,黑石已經不存在了,你也該消失。”
老頭兒踱步起來,“是啊,黑石早該不存在了。太平嶺上,轉輪王半招敗給了你,被你和你那情人,仙官張人鳳聯手殺掉了,老夫憑著一招神仙索逃出生天,這麼多年過去了,轉輪王大人想來很寂寞吧。”
阿靜看著老頭兒,“戲命師,你到底想說什麼!”
戲命師看著阿靜,“我想說的是,我調查了很多年,終於知道你為何能夠半招勝了轉輪王,因為一個和尚,那和尚叫陸竹,其佛學與武功之高,已達超凡入聖之境,以四招招數破解轉輪王得意之作闢水劍法!”
阿靜道,“陸竹,已經死了。”
“可,你沒有忘記他啊!”戲命師笑了起來,“你心裡依舊惦記著他,所以這些年來,即使張人鳳對你很好,可是你依舊沒有和他越過最後一線!”
阿靜抬起了手,點向了戲命師,“轉輪王在的時候,曾經告誡過我們,如果要背叛,請不要在大雨天和他動手,因為大雨天的他,闢水劍法是無敵的!”
戲命師絲毫不害怕阿靜的威脅,反而不斷蠱惑道,“陸竹是你的心劫,也是為何濟公遲遲不願意收你入門的最大擋路石,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你和陸竹的結解開了,那你就和佛沒有關係了,你也就入不了空門了。這世上最有趣的就是緣,緣被結的時候,也就染上了麻煩,而麻煩解開了,緣也沒有了,緣中的人,想要解開緣,而緣外的人卻明白,不能動這段緣!”
阿靜猛地出手,迎面地方,每一滴雨水化作了鋒利的劍氣,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