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情況,一時間,法海有些懊惱,這年頭,要飯都要競爭上崗了嗎?
法海右手五指張開,手指尖,噼裡啪啦的佛光霹靂綻放,法海一指緩緩點起,“我說,這是我先看上的!”
那道士看著法海金色佛光霹靂遍佈的左手,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但是他臉頰上一幅雲淡風清,“大家都是出家人,哪兒來那麼大的火氣,你喜歡就拿去麼,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道士坐在了法海的身側,法海坐在了正中間,法海把碗放在了面前,打算開始唸經。
“你這碗。”道士歪著頭道,“是假的吧。”
說著話,道士拿起了法海的要飯碗,然後細細推敲,“你看這碗,敲擊起來,聲音清靈剔透,似乎若水珠落玉盤一樣,這聲音騙一騙外行人,還行,但是對我這樣的內行人,就不行了,要知道洪易元年,那可是八百年前,八百年前的瓷術盛行的是磚胚,那種胚子就和我們城牆磚頭一模一樣,這東西拿起來特別的結實,瓷碗也是這樣,當時的瓷碗敲擊起來,渾厚低沉,這才是真貨,你這個,假的……”
道士突然感到面前這個和尚的眼神似乎很不爽,他右手已經傾斜對準了自己的臉。
道士把碗放了下來,咳嗽道,“各說各的,無量天尊!”
法海聽此,回身開始布法金剛經,可法海還沒開始,那年青道士又唸誦起來,“什麼叫做“神遊”呢?這“神”不是停滯的,枯死的,而是如《繫辭上》所說:“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也就是說,“神”是可以超越空間而自由馳騁的。也就是如上文所說,“神”是有趨向性的,富於動感的……”
法海看著年青道士話語,聲正腔圓,朗朗而道,“: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這個世界上的眾生都是在六道之中,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年輕道士聲音拉高了,“道可道,非常道,入我太上道,修得長生術,修六通法門,以肉身為舟,元神為引,橫渡三千苦海,抵達陽神!試想洪易大帝橫渡三次雷劫,斬殺仙人,天下無敵,天上一換一,何等快哉!”
法海聲更高過一重,“佛本是道,道可辨道,成道之機在佛,在人,在心,施主求道就是求證本心,本心在此,立地成佛,不墮輪迴,不入三災九厄,不墮阿鼻地獄……”
“……”
二人同時開聲,卻看到金色佛芒沖天而起,黑白玄光沖天而起,兩道光束同時出現大街上,引來了蘇杭城諸多強者的觀摩。
酒樓上,花白鬍須的說書人抬頭看著黑白金三道光芒,“這光,太上道聖子,那金芒難道說是昨夜見過的佛門和尚?有趣,大周的道子居然和外來的和尚撞上了,緣,妙不可言!”
畫舫上,丫鬟高聲道,“小姐,小姐,出來看好俊的公子啊!”
畫舫裡傳來昨夜西子的聲音,“一個是太上道的玄門聖子,一個是從東而來的佛門聖子,這兩個,我都已看過了。”
丫鬟急忙道,“可,可是小姐,他們倆在一起,你看過嗎?你不知道現在場上,那個太上道子和外來和尚卯上了,倆人拼命的唸經,幾乎整個蘇杭城的人都去圍觀了!”
“這還真沒看過!”
畫舫門開啟,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手持白紙扇,“走!去看看這兩位。”
丫鬟急忙道,“要不要通知仙玉樓的那幾個仙子?”
“你是不是傻?”西子拿扇子敲著丫鬟腦殼,“她們都來搶,還有我的份兒嗎?”
丫鬟一歪頭,“也對啊!小姐,我們趕緊走吧,去得晚了,怕是天上都沒地方站了!”
西子一躍而起,“跟上,跟上,那太上道牛鼻子是個牛脾氣,那和尚也是個驢脾氣,這倆居然同檯布道,想來是一場風雲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