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岸了!”
“都下船了!”
法海只覺得轟的一聲震動,光頭一腦袋撞在了廂房壁壘上,法海揉著發疼的腦門,爬了起來。
“小師傅,下船了!”
說話的船家,今天臉上沒有那麼多兇光,反而多了幾分賀喜慰藉的神色。
法海站在船的甲板上,夜幕如黑布,高懸無月,一眼看去,遠處的岸堤上長滿了一種紅色的火焰般的花朵,那花朵就好像是血,血紅血紅的,若流虹星痕,流淌的火焰,點落在諾大的岸堤上,美的讓法海有一種驚豔感。
“很美吧!”
方丈站在法海之側,輕聲道,“阿彌陀佛。”
法海笑道,“方丈,您醒了啊,我原以為要三天兩夜才能到岸,想不到這麼快一晚上就到岸了。”
方丈捻著佛珠,看著岸堤上紅色的花海,微笑不語。
旁側地方,船家搭建好了長翹板,高聲道,“客官們,下船了!”
方丈抬手道,“法海,去背擔子。”
“是!”
法海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背後地方法海找到了擔子,一肩挑了起來,這擔子比往常要沉很多,無他,方丈把他的擔子裡雜物都丟到了法海擔子裡,美名其曰,鍛鍊鍛鍊。
翹板之前,昨日有一面之緣的謝流雲謝家父子三人,那個抱著襁褓的婦女,已經等有些不不耐煩了。
翹板一搭成,白衣青年謝流雲迫不及待的踩上了踏板,他輕輕一躍,腳下就飛出數米,幾步跨越就消失不見了蹤跡。
謝流雲的老父親,那個白髮老翁笑呵呵道,“我這犬子,沒上沒下的,大家別介意。”
說著話,那白髮老翁帶著另外一個忠厚兒子和那婦孺,踩著踏板上了岸。
法海看著人都差不多過去了,回頭道,“師傅,我們該上岸了。”
而師傅,似乎沒有上岸的意思,師傅和那船伕正在閒聊,走近了一些,法海隱隱聽到。
師傅道,“施主,這渡船生意你做幾年了?”
船家道,“三十年了,我家祖祖輩輩都是幹這個的。”
師傅道,“貧僧有一句勸,能改行就改行吧,這一行,太損陰德了。”
說到這裡,船家冷嘲道,“和尚,你上岸不上?我可要走了!”
方丈搖著頭走向了法海,“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不可活。”
法海笑道,“師傅,上岸了!”
“嗯,上岸了!”
走在翹板橋上,法海看到夜幕下,河面若水晶琥珀,一絲漣漪不起,法海可以看到一個妖美五官的小和尚身著白色小沙彌行者佛袍,揹著一個和自己一般高大的行李擔子,走的輕快。
方丈走在法海,前面,笑道,“法海,我上次教給你的往生咒,你可背熟了?”
法海遲疑了一下道,“往生咒?您有教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