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骸中，姜劫站起來，忽然一掌清空了附近的亡靈，然後取出橙弓索利達爾。
他很快退到大門口，然後在牆壁上攀爬，幾秒鐘後回到城牆上，目光瞄準了另一條冰霜巨龍。
以凡人之力，幹掉作為傳奇生物的冰霜巨龍，這種恐怖的戰績，瞬間震住了戰場上的其他人，振奮人心。
但姜劫知道，冰霜巨龍雖然是傳奇生物範疇，但根本稱不上傳奇。這些冰霜巨龍生前恐怕都只是普通的成年巨龍，遠遠稱不上傳奇，只有克拉蘇斯或者薩菲隆那個級別的上古巨龍，才有資格名列傳奇。
真正的傳奇巨龍，還不是他有資格對抗的，遠遠不夠。
戰鬥，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
當芬里斯人民軍準備的彈藥快要告罄，當達裡安他們的身上滿是血液和粘液，當高牆之內屍骨成山時，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嘯，亡靈大軍終於撤退了。
大門再次開啟，十幾個來自瑟伯切爾的牧師，將一袋袋聖水遞到一個個士兵身上，用聖水澆灌全身，淨化身上殘留的亡靈瘟疫。
這場高牆保衛戰，終於結束了。
高牆之外的某個角落，姜劫將所有武者召集起來，然後一一報數。
“1，2，3，……”
“72，73，74……”
然後，沒了。
芬里斯人民軍，來的時候99人，現在只剩下了74個人，損失了25個！
在如此激烈的戰爭中，這個損失並不算大，但對於第一次上戰場的他們來說，還是太難承受。
“大人，找回來23具屍體，其中有7具屍體只剩下殘骸，身上的衣服都被弄碎了，認不出是誰……還有2具屍體找不到了，也許，也許……”達裡安說不下去了，眼淚無聲滴落。
沒有人說話，一片沉默。
他們知道那兩具屍體的下場，也許是被亡靈們撕碎或者吃掉，也許是被複活成了亡靈，總之下場不會太好。
也許有一天，他們也會得到同樣的下場。
“把所有的一切都記錄下來，兄弟們的屍體會運回洛丹倫安葬，他們的親屬會得到一筆撫卹金，這筆撫卹金是其他部隊的十倍，白銀之手騎士團的三倍。”姜劫沉默了片刻，然後忽然笑了，臉上還殘留著鮮血的笑：“說點開心的吧，你們幹掉了多少亡靈？”
“我幹掉了15個！”
“我幹掉了13個，不過其中還有2頭食屍鬼！”
“我才幹掉6個，不過我砍碎了一個亡靈法師！”
……
勝利的喜悅和立功的興奮暫時沖淡了兄弟死亡的悲傷，但喜悅和興奮都是暫時的，悲傷卻會持續很長時間，也許是三五天，也許一兩個月，也許是一輩子……
太多難民需要安排，焚木村和安伯米爾肯定裝不下，必須往其他的農場、村莊遷徙，格雷邁恩之牆也需要佈防，吉爾尼斯旅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