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雅都用上“隱私”這個詞了,杜採歌自然不好繼續窺探,雖然他的確很好奇。
許清雅請他坐下,轉身去倒了一杯剛燒好的水,泡了點茶葉:“大叔你來找我幹嘛?”
杜採歌晚上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怕睡不著,品著茶,咂咂嘴說:“突然想聽你唱崑曲。”
許清雅瞅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我幾時成了給老少爺們唱小曲解悶的了。”
杜採歌聞言有點尷尬。
“也沒關係,給大叔你解悶就給你解悶唄,只要你給足錢。咱們唱曲的,不就是這個目的?以前唱戲的是下九流,現在地位改善了,變成娛樂明星了,該知足了。”
杜採歌聽得出來,許清雅並不是抱怨,只是在開玩笑。
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啟行李,翻出一件有著精美刺繡的戲袍。
當著杜採歌的面,她大大方方地脫掉外套,穿上戲袍,瞬間從一個青春靚麗的現代都市少女,變成了充滿古典含蓄韻味的古風女孩。
杜採歌再次確定,她很適合去演古裝戲。
比如誅仙裡的陸雪琪,仙劍裡的林月如。
陸雪琪和林月如的氣質性格差距很大,但是不用懷疑,許清雅都能HOLD住。
“大叔,想聽哪一段?”許清雅脆生生地問。
“那當然得來一段我最愛的遊園驚夢啊。”
“行,大叔你坐好了,”
說完,她神色一變,腰肢輕擺,檀口輕啟:“嫋晴絲吹來閒庭院,搖漾春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末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得彩雲偏。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
那美得讓人靈魂顫慄的歌聲,在狹小的酒店房間裡迴盪。杜採歌的心也跟著唱腔拔高,降低,如同悠悠球一樣。
這是聲韻之美,音樂之美,語言辭藻之美,人類嗓音之美的綜合。
聽著這樣美得疑真似幻的戲曲,不啻於做了一個心靈上的馬殺雞。
……
杜採歌心滿意足地離開後,許清雅彎下腰來,從一隻紙箱裡,翻出一張破舊泛黃的海報。
海報製作得並不精良,上面印刷著四個戴著鬼臉面具,看上去酷酷的男人。
許清雅柔嫩的纖手從海報上撫過,擦去上面沾著的灰塵。
“死貴死貴的……大叔,蒐集這些東西可不容易呢、”她自言自語地說著。
她依次看向那些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