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曦曦,想什麼呢!”程明明的聲音低如耳語。
姜佑曦醒覺過來,笑了笑,“沒什麼,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程明明沒有追問,她只是姜佑曦的經紀人。
雖然作為經紀人,最好也能和自己的客戶建立不錯的私交。
如果只有冷冰冰的工作關係,這樣的經紀人往往是不能陪伴客戶走到最後的。
但她並無意去扮演一個知心大姐姐的角色。
這種角色不適合她。
所以她會偶爾溫柔地說“想說就說吧,姐聽著”,但絕不會去說些安慰的話,開解的話。
現在姜佑曦不想說了,她也不會多問。
姜佑曦則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簡潔的線條,回憶著那次現場觀看鬼臉樂隊謝幕演出的震撼。
那是在一間廢棄廠房裡,以前是一個國營工廠,但是據說要拆掉建成別墅區。
廠房裡悶熱,空氣不好,汗臭味、煙味、酒精味和一些人的狐臭味混合在一起。
但是數百個年輕人們興奮地走來走去,絲毫不在意那些難聞的氣味。
他們討論著即將看到的偉大表演,惋惜著鬼臉樂隊即將解散。
幾臺掉了漆的老舊大風扇吱呀吱呀地吹著,也吹不走人們心中的燥熱。
姜佑曦牽著一個女孩兒的手,那是樂器行老闆的女兒,名字叫呂丹青,比他大兩歲。
呂丹青相貌清秀,即將年滿18歲,青春氣息逼人。
柔軟纖細的腰肢,和腰肢下那挺翹,總是牢牢地吸引著姜佑曦的目光。
剛才進門的時候,姜佑曦很緊張。
因為他只有一張票。
可是呂丹青很喜歡這些地下樂隊,尤其是喜歡鬼臉樂隊。
要是知道他有鬼臉樂隊謝幕演出的票而不帶她去,她肯定一個星期,不,一個月不會用她甜甜的糯軟的小嘴親吻他。
幸虧守門的那幾個看了一眼票,又衝呂丹青笑了笑,就放他們進去了。
清晰的記憶,只到一些人搬著架子鼓等放在臨時舞臺上,架設好燈光為止。
很快鬼臉樂隊的四人就低著頭魚貫入場,穿著很隨意,每個人都帶著鬼臉面具,看不到他們的相貌。
接下來就像一場狂歡的夢境。
迷離,混亂,高亢。
令人瘋狂的音樂,狂亂搖擺的手臂,女人們的尖叫,男人的跺腳。
舞臺上的四個人,如同神靈降臨,主宰了此地數百人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