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正迫於極度地無奈,開始講授要訣,並且故意將一些關鍵地方講得晦澀難懂。但王然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樣露出不解和狀況,只是在有些地方會微微皺眉,但很快就能眉頭舒展,好像完全吸收了一樣。
邢正愕然,隨即內心冷笑不已。他看這王然這副樣子,是打算先強行記憶住,等日後再慢慢琢磨了。
邢正念誦得不但快,而且吐字還偶有不太清晰,王然不用想也知道,這傢伙都是故意的。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一正。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扐以象閏,五歲再閏,故再扐而後掛。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
重要之尤者,乃是一。一之為遁,大衍不成;一之所得,萬物化生。
而王然卻知道,這不過是《老子》中的一段加了《周易》,再加入了一些其他的理解。雖然這種要訣之中本身也蘊含無窮規則,不是簡單記憶就能成功的。就算現在記住了,也會隨著時間在腦海裡逐漸散去。
一頓飯功夫後,邢正終於講完了,冷冷的看著王然,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憤怒。王然對他的神情視而不見,而是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起來,好像很多地方不能明白。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視坐著。過了良久,邢正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沉聲道:“通篇要訣我已經全部講完,可以讓我離去了吧。”
他生怕王然現在就開始忘記,發現其中情況,那就慘了,定然會逼著他再講幾遍,甚至用其他方法記錄下來。
而許多強大的秘法本身就不能存於世上,人們通用的文字根本無法記錄,只能口口相傳,一旦用文字記錄下來,立即就會湮滅在世間。
王然此時突然道:“慢著!師兄稍候。”
邢正臉色一變,大怒道:“還要怎的?莫非你想食言?”他的警惕之心立即提升到了極點,難道對方是騙他功法後,還要滅殺自己?若是這樣的話,自己拼著灰飛煙滅,也不能讓對方得逞!
王然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好笑,道:“別緊張,我只是有一處地方理解得不算太明白,想讓你給我解釋下。”
邢正冷哼一聲,道:“你區區小毛孩子,不能明白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已經講的夠詳細了。”
王然苦笑道:“但是有一處地方我還是有些疑惑,例如其中那句‘一之為遁’,是不是說,找到正確的方式方法,也就是尋找回正確的一,難題就能真正得到解決?”
邢正心頭狂震,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駭然道:“你,你竟然能理解其中真意?”
王然道:“就是感覺還不能理解,所以才求教的。”王然將一處自己覺得最為難懂之處指了出來,十分懇切地求教。
邢正已經徹底地呆滯住了,能夠指出這一點,並且講明疑問之所在,就完全證明對方聽懂了,不僅是聽懂了,而且理解的異常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