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岩石魔方拼接而成的宮殿外牆在幽暗中折射出冷冽的微光,彷彿由規則的混沌構建。
而蘭奇正立於這宮殿之下,背對著血月,白袍一塵不染,俯看第三始祖拉夏爾公爵。
“我說了我是蘭克洛斯·聖·阿納斯塔修斯,我打贏復活賽回來了。”
蘭奇的答案沒有變過。
“……!”
拉夏爾最確定這傢伙不像蘭克洛斯的證據就在於眼前這傢伙一本正經地亂回答的態度,總有種幼兒園老師逗小朋友的感覺。
可此刻怎麼看,拉夏爾都覺得他的眼神始終清澈,清澈得令拉夏爾不安。
剛才這傢伙右臉頰上那從未見過的黑蜈蚣烙印,也邪異得讓拉夏爾分析不出其原理。
那法術並非不死永罰,又與不死永罰格外相像,甚至更加致命。
倏地,拉夏爾的瞳孔掠過一絲呆滯,就像感知到了血月城某處的變故。
“烏利塞斯……!”
他逐漸咬牙,攥住了發紅的拳頭。
地淵殿那邊的狀況他已經瞭解到了,米垓雅竟然被對方救出來了。
堂堂八階始祖,連四個七階的都處理不了。
原本朝著他們這邊的大好局勢,隨時可以終結掉這場鏖戰,現在居然忽然就開始被對方撐住了,能夠繼續往下拖。
“這樣啊。”
蘭奇也從耳麥聽到了艾比蓋爾告知的地淵殿的最新進展,回應了一句艾比蓋爾。
“烏利塞斯,令人懷念的名字,每個被我打敗的對手,我都不曾忘記過他們。”
蘭奇再次給拉夏爾講起往事。
這讓拉夏爾捂住了耳朵。
他已經受夠了這個傢伙的覆盤了,從血月壞世的歷史到現世克瑞瑅帝國的文化,他從頭到尾就沒停過。
“我一生遇見過很多強敵,烏利塞斯或許算其中之一,但要說唯一讓我感到頭痛的敵人。”
蘭奇說到這裡就沒說了,他低下頭,看了看手心,就像想起了很多事,和某個人。
如果再來一次,蘭奇還是會選他。
“你想的不會還是阿斯克桑吧?”
塔莉婭忽然問他,她沒料到蘭奇都到決戰了還在想著那個男人。
“你知道的,我沒得選。”
蘭奇回塔莉婭以心念。
“你這輩子就跟著你那牢桑老師過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