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清瑜的老徒弟變成薛居正的長隨,這位鄧如鶴大夫高興極了。
薛居正看出來沈清瑜不高興,直接打發鄧如鶴先回家拿東西,再去自己家住著,這才進門跟沈清瑜解釋。
“這鄧大夫在京城其實也有些名氣的……”薛居正剛開始說,就先嘆口氣。
“只是這人一心鑽研醫術,卻沒有遇得名師,又還有些嘴碎,是以人到中年,還是這個狀況……”
沈清瑜聽薛居正說起鄧如鶴的情況,也是越聽越覺得好笑。
敢情這位鄧大夫是個技術型人才,然而對旁人的情緒不太能覺察,更別說同理別人,於是經常馬屁拍在馬腿上。
一來二去,將人得罪了自己還不知道。
就比如今日這樣,找上門來求沈清瑜收為弟子,卻壓根沒想過,人家為什麼要收他,就只管糾纏。
“這樣的人你收在身邊幹什麼?”沈清瑜笑問。
她可不相信薛居正會缺長隨。
“這樣的人啊,心不壞,自有他的好處,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薛居正呵呵笑著,問起了昨日的事情。
他今天出門去吃麵,才聽說了昨日的事情。
昨日他們一家在歸雲樓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今日陛下就要召見他們,若說這其中沒有緣由,他是不信的。
可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原因呢?
薛居正揹著手溜達著回了自己家。
三小隻經過一夜休息,又喝了沈清瑜從空間商城配的藥,此時已經好了許多,能嘰嘰咕咕在床上開小會了。
沈清瑜丟他們三個互相作伴,自己去幫著趙玉珠女士洗衣裳。
母女兩個坐在水井旁的木盆前,搓洗著一家人昨天換下來的衣裳,沈清瑜就有些感慨。
“你上一次這麼洗衣裳,還是在我小的時候吧?”
那時候家裡沒錢,自然也買不起洗衣機,什麼衣裳都要上手搓。
“那可不!也幸虧你愛乾淨,沒有把衣裳穿得特別髒,我洗起來才輕鬆許多。”趙玉珠呵呵笑著。
沈清瑜低頭搓著衣裳,將豬胰子在衣裳上塗一層,嘴裡語氣輕鬆:“我哪裡敢弄特別髒?”
“如果弄得太髒了,你洗衣裳的時候,就會一邊洗,一邊罵罵咧咧,我那時候特別怕你生氣。”
趙玉珠的手一頓:“是嗎?”
“是啊。你大概也是累得厲害,不想再額外增加工作量,所以會心煩。”話裡話外都是對她的理解。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趙玉珠心裡更難受。
這些年為了賺錢,到底錯過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