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父翻了個身,又回到了夢鄉。
這次他回到了當年他還開著一個小公司的時候,他一直眼紅關衍親生父親的原材料場,他用盡了各種方法,搞到了他們公司的財務報表。
最後才想出了個這樣的法子,既能夠扳倒他的公司,又能憑藉這筆鉅額財富一躍而起成長為當時這個行業中的公司的佼佼者。
他越做越大,甚至把當年和他一起合作扳倒關衍親生父親公司的張廣信都忘記了,他做的事情也越來越泯滅人性。又能怎麼樣呢?為了往上爬,為了變得更強大,人性又算的了什麼呢?
關邵曾夢到自己在山頂上奔跑,後面是無窮無盡的黑影,他跑啊跑啊,永遠跑不到盡頭,他們在後面追著自己,邊追邊喊:“你不要跑啊,我們只是想問一問你在錢山上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關父縱身一躍,發現自己腳下都是金幣和金銀財寶堆成的山。他回頭一看,身後追著自己跑的那群黑影早就已經不見了,關父在夢中擦了一把自己頭上的虛汗,幸好自己把他們甩掉了,不然被這群人追上不把自己吃幹抹淨了才怪,他們自己不爭氣成為了自己的手下敗將,怎麼還想不通呢。成王敗寇,這是自古以來恆久不變的道理。
關父抹了抹自己頭上的汗,抬頭一看山頂上方居然有一把黃金打造成的椅子。關父小心翼翼的抓著地上的金幣往上爬,馬上就要夠到那把純金的椅子了,他馬上就要成為最頂尖的人了…
關父突然覺得腳下一空,腳下的金幣突然變成了累累白骨。從白骨中伸出了很多的手,要把他拽下去。關父心中一慌,他直覺自己不能被這些人拽到,他要往上爬,不能被拽到啊。他伸腿想要把這些想把自己拽下去的小東西踢掉,卻不曾想到這些手的力量是如此巨大。
關父大喊一聲:“不…”就被拖進了累累白骨中。
關父又一次的從夢中驚醒,他又出了一身汗。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表,四點多了,他再也睡不著了。關父起身,喝了一杯水,然後打電話聯絡他的私人醫生,他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才會這樣連連噩夢。
“喂,是張醫生嗎?一會兒沒有事情的話,來我家幫我量一下血壓吧,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可能出現了什麼問題。”關父坐起來給私人醫生打電話。
關母揉揉眼睛,他今晚到底是怎麼了?還讓不讓人睡覺?關母強行壓下自己快要爆炸的心態,她不能發洩出來,就算關父做了再多讓她不悅的事情,她也不能大喊大叫,她要保持自己的淑女狀態,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
“邵曾,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關母讓自己強行清醒過來。
“啊,把你吵醒了啊。我有點心慌,可能血壓又高了。做了一晚上的夢,沒睡好。”關父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癱軟無力,可能是因為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夢,流了太多的汗,身體有點發虛的感覺。
“夢到什麼了?”關母有些好奇的問。
“沒什麼。”關父不準備和關母說自己做的夢,畢竟這是自己的事情,和她一個女人說有什麼用。而且自己那些事情…是不能講出來給別人聽的。
關母看著他的樣子,是不準備和自己講了,她也沒有心思去探究他的內心在想什麼,只要最後財產能夠多分自己一些就好了,管他那麼多幹什麼。她柔聲道:“邵曾,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今天公司那邊就先不要去,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身體重要。”
“沒事,先讓老張來給我看看,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去上班,公司那邊怎麼能沒有我呢。”關父嘆口氣,他忙忙碌碌一輩子,好不容易才打拼到現在R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關氏集團的名字的地位,怎麼能夠放手?
關母看著關父這個樣子,她早就知道他是為了工作能夠犧牲自己,甚至不顧自己身體的性子。她知道自己勸也勸不住他,但是面子上還是要做一做樣子的,她假裝心疼的對關父說:“邵曾,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就一定要去查一查。”
關父嘆口氣,他還沒有老到那一步,哪天他真的老了,再把這些煩心事交給別人去打理,他現在還沒有老,他還能帶領關氏集團創造一個又一個的神話的,他不能現在就說自己不行了。
關父擺擺手,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他聲音透露出疲憊,很明顯聲音的主人昨天晚上經歷了一個不太愉快的夜晚,他開口道:“我沒事,你接著睡吧,我想一個人想一會兒事情。”
關父一個人坐了一會兒之後,去了樓下,他想忘記剛剛做夢在這個臥室裡發生的事情。那個男人…身形像極了關衍。
關衍是他最驕傲的孩子啊,雖然不是親生的孩子,但是他現在像極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雄心勃勃,自信果斷。
關星月就不一樣了,他寧願她一輩子就做個小公主,她對這些不感興趣,他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壓力強行加給她。他只希望關星月可以憑藉他給她打下的厚實家底,嫁給一個門當戶對,配得上她的人,能夠讓他放心把自己的小公主嫁給他的人。
關父想起關星月對自己的不理解,她衝著自己大吼,為什麼要把她嫁給她不喜歡的男人,她要出嫁就要嫁給自己最喜歡的男人,她還說自己是在賣女兒。
他哪裡是想把她嫁出去,他恨不得她一輩子都不嫁出去就這樣在家裡陪著他。他想給她找一個最好的歸宿,他的寶貝星月,配得上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關父坐在沙發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邊想著這些繁雜的事情邊等著醫生到來。他這是老了嗎?關星月的婚事,他怎麼越來越著急了呢,好像今天是有點心急了,才會引起她強烈的抵抗情緒,關父嘆口氣,看來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