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太陽穴,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看著手中的鑰匙,陳梔伊欲哭無淚。
要不是為了跟著師傅的話她才不願意過著朝九晚五的日子,這未免有些太枯燥了,要是生活一點兒樂趣都沒有的話,她上班也會沒有動力的。
可是這時候蕭蕎已經走進電梯裡面了,陳梔伊無奈只好趕緊關上門跟著她一同走出公司。
城郊,關衍一個人待在別墅內,手邊是上好的紅酒。
甘甜,卻後勁很大。
其實也沒什麼多餘的心思,也沒有什麼煩心的事兒,他只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喝喝酒,這樣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應該可以睡得香甜一點。
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在他腦海裡不斷翻騰,難道那個孩子對她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當初關星月說要把她帶到醫院拿掉孩子的時候他一聲不吭,年輕的他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知道她出軌之後理智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孩子的存在其實沒有過多的意義,因為蕭蕎都不在他身旁了,要一個孩子又有何用呢。
所以孩子打掉的時候……他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這樣算起來的話其實他也是殺人兇手。
否則現在蕭蕎的身後應該會跟著一個肉乎乎的小孩子,會軟軟糯懦的叫她媽媽,可是現在她除了看著別的孩子羨慕之外,她什麼都沒有。
她恨自己是應該的,回來復仇也是應該的,只是她心底的恨為什麼那麼深呢?
難道她出軌這件事情在她心裡一點兒都不重要嗎?難道她傷害過自己的事情就可以完全不在意嗎,孩子……孩子難道就比他重要嗎?
一杯接著一杯的酒悉數下肚,可是他卻毫無感覺,彷彿喝下去的只是一杯杯水而已,這些問題除了找蕭蕎之外他找不到答案,這一認知讓他更加煩躁了起來,連連灌酒也並不能緩解。
“你最近這是怎麼了?被情緒反控得這麼厲害?”一箇中年大叔走了進來,有些嚴厲地盯著他。
大叔面色有些猙獰,橫亙了大半個臉部的疤痕讓他的臉色本來就十分不好,就連說話的時候嗓子都是沙啞的。
“我知道了,福叔。”關衍淡淡地回答著,說話間又是一杯酒下肚。
他不是經常這樣仍由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他只是心裡太煩躁了卻久久找不到一個出口。
那些煩心的事兒他真的不想去想起,但是腦子裡翻來覆去似乎只有這些事情一般。
“你知道嗎?人一生只能走上兩條路,要麼有愛,要麼有恨。”看著他頹喪的神色,就連福叔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長大了也懂事了,可不能像小時候那樣逼迫他了,正想坐下好好跟他談談,便聽見一聲輕嘆。
“兩個不能同時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