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如麗說出口的是疑問句,可南安卻明白,她其實已經肯定了自己的身份。
的確,自己的外形偽裝雖然到位,可裡子卻是沒法替換的。若是有熟悉的人,一旦升起了相關聯的懷疑,就很容易能夠找到方法證實自己的身份,便會堅定了心裡對於自己身份的想法。
見許如麗已經有了猜測,南安也就不再與她打鬥,畢竟所謂打鬥只是為了打倒她好讓自己逃離,現在卻已經沒有了必要。
沒有打算在此糾纏,浪費時間的意思,南安開口道:“你猜的沒錯,我是藺玄觴。”
即便已經猜到了八分,可聽著南安真的自己說出口,許如麗還是小吃一驚。
她回想起沐雲歌之前一直在說的,南安身上的熟悉感。當時她還感到不解,以為是沐雲歌太過疑心太過多慮了,如今看來,是她覺出了藺玄觴的破綻,察覺到了其中端倪。
許如麗上下掃了一眼南安的模樣,不解問到:“你怎麼活了下來,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南安雖然不想在此耽誤,打算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對許副理和盤托出,可他並不是對許如麗沒有防備之心的。
自己的計劃較為敏感,不可能對許如麗全數說出,那樣對自己和許如麗都沒有好處,而且可能會被透露給沐雲歌。藺玄觴可不想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會功虧一簣,因此還是對許如麗有所保留。
“你也猜到了,當初的離世,我並沒有真的死去,那只是一場假死,”南安開口說道,“當時聖上指婚我與吳乾乾,我若反抗,那就只有一個死。”
“可我不願任聖上擺佈,更不願辜負了與沐雲歌的感情,因此才選擇了詐死,來逃離命運。即便離開了藺玄觴的身份,我與沐雲歌也是一別兩寬,可我仍是不願,我們的結束是因為背叛。”
南安話盡於此,沒有再多說。許如麗聽後卻沉默了。她是沐雲歌的表姐,自從藺玄觴“離世”後,便一直陪在了沐雲歌身邊。
許如麗眼看著沐雲歌因為自己的身份被流言中傷,眼看著藺玄觴的離去叫沐雲歌心如死灰四處求援,眼看著沐雲歌懷有身孕卻只剩了獨自一人,她自然也感慨過世事無常。
而現在已經消失的藺玄觴卻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明明是他的離開帶給了沐雲歌那麼多的悲傷,可他卻說著鍾情於沐雲歌的話。
許如麗如何能不恨,可她又如何能不傷感,她雖然恨藺玄觴的無情,卻也不得不承認,她佩服藺玄觴的清醒與灑脫。
“你……”思索良久,許如麗終於開口了,“藺玄觴,你既然離開了沐雲歌,那就離她遠遠的,不要再來接近沐雲歌的生活。”
南安聽後自然應下:“當然,我的本意便是不去打擾沐雲歌的生活。”
許如麗卻是想到了上次在街上,南安的出手相救。她想到沐雲歌回家後不停思索南安身份的樣子,繼續警告著:“以南安的身份也不行,你不許再靠近沐雲歌的生活。”
南安聽了這話,苦笑到:“先前在街道上相救一事,實在是因為事出緊急,我目睹了雲歌遇難,來不及多想,便出手了。畢竟事急從權,我想以後,你們都會保護好她,也就沒有我出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