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毛驢被林小滿騎走了,家裡只剩下一頭,乾脆就套了驢車兩人坐。
路上商量好,到了縣城先和徐秋良去縣衙看陸瑾,然後再去找林小滿。
誰知到了縣衙,聽說林小滿就在這裡,師生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既然林小滿在這裡,陸瑾也沒事,二人便沒讓人通報就離開了。
路上徐秋良道:“二虎,你要成縣令小舅子了。”
林二虎想了下道:“再說吧,俺姐不給人做妾。”
“有志氣!”徐秋良點頭,又不免為陸瑾說幾句好話,“你別看他平日一副尖酸刻薄相,人品還是可信的,我在京城與他相處多年,倒未聽說他成親。”
“真的嗎?”林二虎雙眼閃亮,“先生,你和俺說說大人在京城的事兒唄,俺就這麼一個姐姐,不想她被渣男給騙了。”
“渣男?”徐秋良從未聽過這個詞,聽後卻立即明白其中的含義,笑道:“他的事啊,倒是不好多說,我只能向你保證他這人不壞,還重情意,小滿若是與他成親,雖門不當,戶不對,他若想護,也能護你們姐弟周全。”
這點林二虎倒不擔心,書上都寫了,陸瑾娶妻林氏,之後幾十年都是青平縣的縣令,就算京城陸家人不願承認他娶的妻子,也鞭長莫及。
他介意的只是陸瑾有沒有妻妾。
“那大人有沒有妾室?俺聽人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們,成親之前都會有通房妾室,俺姐自小長在鄉下,可鬥不過那些女子。”
“沒有,他親生母……親便是死在爭寵中,自幼便對女人爭寵手段厭惡至極,曾說過誰敢往他屋裡塞人,送來一個他便殺一個。”
“殺……殺了?真殺嗎?”林二虎被他送一個殺一個的話給嚇到,沒注意到徐秋良話中的停頓。
徐秋良點頭,“自然是真殺?原本京中也有人不信,前兩年往他屋裡送過女人,誰知人還沒碰著,就捱了他一劍,若不是那女子躲得快,傷的可就不只是脖子上的一點皮了。”
說完,徐秋良也不由地打個寒顫,“之後,送女兒討好他的那家人也因此事獲罪,全家被趕出京城。”
林二虎沉默了,就在徐秋良想要再誇讚陸瑾如何潔身自好時,林二虎卻又朝縣衙跑去。
徐秋良愣了一會兒才喊道:“維楨,你要去做啥?”
林二虎朝他擺手,大街上他當然不能說要去阻止他姐和陸瑾走得太近。
這說殺人就敢殺人,得罪他的人說趕出京城就趕出京城的權勢讓他懼怕。
就算此時濃情蜜意,可萬一哪天陸瑾對他姐不似從前,他姐會不會因為一句話就丟了小命?
管他書上咋寫的,他只要他姐能平平安安。什麼陸夫人,誰愛當誰當!
徐秋良完全不知道他的幾句炫耀,本意是想表達陸瑾的本事和不近女色,誰知卻適得其反,讓林二虎堅決要抵制這門親事了。
衙門裡有人認得林二虎,見他跑進來與他打招呼,林二虎拉住人便問:“你看到俺姐沒?”
被拉住的官差指著廚房的方向道:“今兒立秋,縣衙包餃子吃,俺剛從灶房那邊過來,小滿姑娘正在做菜。”
林二虎道謝後朝灶房方向跑去,果然不久後就聞到有些熟悉的香味兒。
嗯,是紅燒豬肉燉土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