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正式的表白嗎?”林曉說完,自己率先繃不住樂了起來。
“嗯。”黃祿環視了下四周,也忍不住跟著有些想樂,不好意思地開口:“雖然現在情況是挺簡陋,也挺倉促的。”
但那份喜歡和衝動,因為窗戶紙的破裂,陡然變得兇猛而且熱烈了起來。
“哦。”林曉應了一聲,隨即又點了點頭:“嗯。”
黃祿愣了下,似乎有些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這樣的話,”林曉側著頭,看向黃祿,說道:“那趙清然,是不是就不算假傳聖旨了?”
“算,當然算。”黃祿還不猶豫地開口,臉上又再次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資本主義做派:“時間不對,那也就算是假傳。”
林曉忍不住樂了起來,黃祿也跟著樂。
似乎外面又再次變得安靜了起來,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和笑聲,再也聽不到其他。
咚咚咚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林曉又聽到了自己心臟開始砰砰劇烈跳動的聲音,彷彿在當前這種狹小的空間裡,更加明顯起來。
她下意識地嚥了下口水,只覺得窗外的熱浪彷彿要穿透玻璃窗洶湧而來。
黃祿仍舊無比專注地看著林曉,一如以前的每一次那樣,盛滿了神情和專注。
認真到林曉覺得自己不敢和他對視,否則太容易就徹徹底底地淪陷進去。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林曉甚至都能夠感受到對方有些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唇上的時候,熱浪鋪天蓋地地洶湧而來,熾熱得她下意識地就閉上了眼睛。
嘶啦——
旁邊樹上的蟬,突然爆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
黃祿和林曉被從剛才的氣氛之中拉了出來,兩人嘴角不由自主地都掛上了笑意,卻默契地沒有進行任何其他多餘的動作。
在這時候,只需要靠近一直不斷地靠近就好。
很快,唇上便傳來一片柔軟的冰涼。對方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傳來,氣息強勢卻又不讓人覺得反感,出乎意料地讓人就這樣平靜下來。
嘶鳴的蟬叫,呼嘯而過的車輛,發出輕微嗚嗚聲響的空調,似乎在此刻都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不管是黃祿還是林曉,都沒有再進行下一步更多的動作。
這一刻,已經足夠美好。
“去溜達溜達嗎?”兩人退回各自的位置上之後,黃祿拉上安全帶,輕聲問了一句。
“啊,可以。”林曉答應完,才反應過來,看著窗外一片明亮的燦爛,好笑地開口問道:“去哪兒溜達?”
“不知道。”黃祿倒是回答得相當坦然,說:“就是想一起待一會兒。”
林曉頓時沒了聲音。
像是被徹底解開了封印一般,兩人之前的那些若有似無的迴避和剋制,似乎就已經到此為止了。之後不管是開心也好,難受也罷,在對方面前,都不用再小心翼翼。
身邊的人,從這一刻開始,成為了可以光明正大且理所當然地一起分享痛苦和喜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