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點酒就這樣,把心底話說出來了。”何其辛轉頭看向黃祿,一本正經地說道:“平時你注意著她點兒,這個反骨仔。”
“拋頭顱灑熱血的反骨仔,你還真會說。”何伯也不同意了,看向何其辛說道:“就你這麼兇,怪不得人林曉今年一年都不來我店裡吃飯了,估計就是被你嚇跑的。”
“關我什麼事兒?”何其辛也不樂意了,反駁說道:“說不定是你們的手藝後退了,她不愛來了。”
“嘿,你這小子,反了天了吧。”
……
林曉喝得有點多,明明能清楚地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可就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想說的話堵在嘴邊,張了張嘴卻又忘記想說什麼了,就只能看著他們吵吵嚷嚷的互動傻樂。
似乎除了這時候眾人所說的這些,她再也想不起來任何的其他事情,也不用費盡心思地去研究他們在說什麼,自己應該做出什麼正確的回應。只需要放輕鬆,輕鬆地喝酒,輕鬆地說著沒有任何意義的話,輕鬆地這樣坐著就好。
“何伯開的是麵館兒啊?”徐遠航聽了一會兒,算是大概明白了,有些好奇地問道:“怎麼何總沒有繼承這門手藝,還轉行去做貿易了?”
“他繼承了一半兒,”黃祿笑著解釋:“繼承了做生意,當個奸商,沒做成廚神。”
提到這茬,何伯似乎也有些明顯的遺憾:“唉,現在就是一個四肢不勤廢物,連個開水煮麵條都做不好。”不僅是何伯,就連何母都一副自己廚神本領後繼無人的遺憾。
隨即,何伯話鋒一轉,朝徐遠航招呼道:“聽他們說,你也是在自己開店鋪?”
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落在自己頭上,徐遠航還有些懵,點了點頭,說道:“嗯,做漢服。就……電視劇裡,那種比較正式一點的服裝。”
“我知道,我可懂著呢。”何母擺了擺手,語氣無比自豪:“來我們店裡額學生娃還是挺多的,經常聽她們聊天,什麼漢服啊JK制服啊這些,也都知道得個七七八八。很好看的,就是穿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也不是很方便幹活兒。”
“反正自己開店的話,時間自由輕鬆點,沒事兒就經常來店裡吃吃飯。”何伯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了黃祿一眼,神情中還帶上了些許指責,說:“林曉之前還時不時來店裡,今年可是一次都沒有來過,是不是你小子和她說了我們的壞話?”
一口大黑鍋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從天而降,扣在了自己頭上,黃祿忙不迭喊冤:“怎麼可能?你們估計比我對林曉的瞭解都還要清楚吧,她想來我還能攔著她不成?”
林曉終於反應了過來,撐著下巴微微往黃祿的方向歪了下,笑著點點頭,說:“嗯,就是你不讓我來的。”
黃祿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來否認,對上林曉的笑容,略微愣了下,隨即什麼話就都說不出口了。
“行行行,我宣佈之後凡特斯的團建活動,就選在商業中心,最偉大的老何麵館裡了。”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樂得不行,笑成了一團。徐遠航更是震驚,對黃祿順杆兒往上爬的程度,佩服地豎了下大拇指。
何伯夫婦年輕的時候條件並不算好,像很多那個年代的年輕人一樣,都是實打實地一窮二白。後來慢慢地努力,從擺夜市小攤做起,靠著實打實的手藝,漸漸地開起了麵館,有了算是穩定的小生意。何其辛從小混跡在麵館裡,幫著收錢算賬,沒學會曲意逢迎那一套,反而學會了狠下心對自己對工作。
還沒畢業,就開始謀劃著自己的工作和生意。當時和人一起合夥,不過才十年時間,就把VISION給做到了如今的地步。只不過老兩口已經習慣了麵館迎來送往的日子,堅持把店開了下去。不像最開始那樣,是為生活所迫之後,也算得上是輕鬆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