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聲音越來越近,仿若有碎雪飄來,越來越涼,“每一個字,我都很清楚。”
“誰?!”蘇詩阮的臉色瞬間一變,看向紫衣女子的目光驚訝至極,“小賤人,不是你在說話嗎?”
這裡可是御痕修煉的地方,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
如果不是因為當時那一次她纏著御痕要了半天,御痕也不會吧入水的機關告訴她。
然而,君慕淺卻根本沒有理蘇詩阮,她的眼神凝固了。
風流含笑的桃花眸定定地看著一個地方,一瞬間,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眸中倒映出一個挺拔的身影來,一如初見的模樣,緋衣男子靜靜地站在那裡,模樣一如昨日。
半張銀色面具從鼻樑上方將他的臉齊額遮住,掩蓋了他攝人的容色,只露出了一雙幽深的重瞳,和緋潤有澤的薄唇。
墨髮未綰,從肩頭垂落,幾縷髮絲貼在冰冷的面具之上,映襯著白皙的肌膚。
他的眼眸是那樣的冰涼,臉部的弧度也看起來十分的涼薄。
他就是那樣簡單的長身玉立在旁,無人能忽視他的風華。
緋衣風華,顛倒天下。
君慕淺看著,又想起了那八個字——其豔獨絕,世無其二。
她幾乎已經忘了上一次她見到他這個樣子,是什麼時候了。
她神情微微恍惚,一時之間,竟然不能辨別出是真是假。
蘇詩阮看見她怔怔地看著一個地方,擰眉不悅道:“你愣什麼?我在問你話呢,你……”
聲音戛然而止。
蘇詩阮猛地呆住了,旋即,她臉上的血色再度褪了個乾乾淨淨。
彷彿被人凌空惡狠狠地打了一拳,身子不自覺地朝著後面退去,低低地驚呼了一聲。
不,容郞怎麼會……
容輕抬眸,便那樣看著紫衣女子,一動不動,隨後眸光漸深。
君慕淺這個時候,倒是終於回了幾分神,她也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彷彿在等天荒地老。
蘇詩阮卻徹徹底底地愣在了那裡,因為她竟然看到,那雙向來不沾染任何情緒的重瞳,此刻卻浮起了幾分柔和。
不,不可以!
“容郞!容郞,現在才是你對不對?”蘇詩阮激動了起來,“你可知,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一千年的歲月,如果不是還有御痕陪伴著,她早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