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衍眯了一下眼睛,“大殿下這話是何意?”
楚賢道,“我能夠出圈禁之地,聽說是七弟用他的功勞換的封賞?如今七弟在朝中想必舉足輕重,他既然能讓父皇放我出來,想必已長大了,已能夠在朝中站穩腳跟威懾父皇了,我又何必再摻一腳?”
顧輕衍道,“無論大殿下心裡是怎麼想的,你的人手和東西,還是要交給你的。”
楚賢沉默。
顧輕衍笑了一下,“我仍記得,當年大殿下在我面前說的青雲之志,當然,若是大殿下想放棄,我也沒有意見,路總要隨著自己的心意自己走。”
“當年的青雲之志啊……”楚賢呢喃了一聲,“啟辰已故八年了呢。”
“快九年了,過了今冬,就是九年。”
“是,過了今冬,就是九年。當初還是孩子的小七也長大了。”楚賢笑了笑,“懷安,忘了吧!我什麼也沒說過。”
顧輕衍點頭,“好。”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楚賢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這雪的確下的不小,他道,“小七怕是會出城等我。”
“派人給七殿下傳個話就是了。”顧輕衍道。
“也好。”楚賢站起身,“你重傷在身,最忌勞神,先歇著吧,有什麼話,我們不急一時說,那些人手和東西,也不急一時給我。”
顧輕衍點點頭。
楚賢出了內室。
青墨立在門口,見楚賢出來,給了楚賢一把傘,領著他去安排住處。
路上,楚賢撐著傘,問青墨,“你家公子不說,讓我問你,你大致說說這三年裡發生的事兒吧?”
青墨想了想,頭兩年,除了一件事兒,沒什麼可說的,那件事兒就是在八大街紅粉巷公子初遇安小郡主,有可說的是今年,這一年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他簡略地從三年前安華錦和顧輕衍初遇,一語帶過,說到了今年四月時大長公主在千頃桃花園舉辦的相親宴,之後京城發生的樁樁件件的大事兒,以及如今安華錦與顧輕衍相隔兩地,一個在南陽,一個在京城,婚事兒十分不順遂。
青墨言簡意賅,雖然面對的人是大皇子,但他還是隱瞞了如今安華錦與顧輕衍目前最為困境的這一樁事兒。
楚賢靜靜聽著,從青墨的三言兩語的概述下,他大致瞭解了這三年裡都發生了什麼事兒,尤其是今年,發生的諸事,對於他三年未見的父皇,他的兄弟們如火如荼的爭鬥勝敗,他聽完後,一時間欷歔不已。
三年,已足夠物是人非。
對於皇室,這物是人非來的太快,不過三年而已,以前的兄友弟恭,早已不見。不過幸好,他的七弟,還是他那個從小看到大的七弟,哪怕如今距離大位近在咫尺,依舊在這時候,用功勞救了他出來。
來到下榻之處的門口,青墨也已講完,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