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帶著三百暗衛已整裝待發,有人牽來馬,安華錦翻身上馬,與崔灼安平告辭,出了南陽城。
崔灼目送安華錦離開,輕輕嘆了口氣,“但願此去平安。”
“小郡主聰明,一定會的。”安平道。
沈遠之回來得晚了一步,安華錦已出了城,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灰,見崔灼和安平一臉擔心,大手一揮,“你們不用擔心她,就算要吃虧,也該是張承澤,她可不是個肯吃虧的人。再說,我們這十日累了個人仰馬翻,揪出了南齊和南梁所有的暗樁,可不是白費的,她什麼時候出城,張承澤都得不到半絲訊息。”
崔灼和安平想想也是。
這十日,他們所有人聯合在一起,不管日夜,不放過蛛絲馬跡,真是將南陽城查了個底朝天,還別說,用安華錦效仿王岸知的法子,還真管用,何止清除了南齊、南梁的暗樁?就是陛下埋在南陽城的暗樁,也都被安華錦給清除了。
至於京中其他勢力的暗樁,看著不順眼的,也拔了。
天下各大世家,真是在南陽城如開大雜燴,偏偏天下第一世家的顧家,在南陽城真是沒有一個暗樁。
這事兒連沈遠之都嘖嘖稱奇不敢置信。
以顧家的勢力,盤踞京城,該是遍佈天下,畢竟顧家佔天下官員的三分之一,各州郡縣,都有顧家的人,不稀奇,但在南陽城,就是沒有。
沈遠之猜測,“顧家這是怎麼回事兒?”
安平也猜測,“會不會是顧七公子離開時,將人都撤走了?”
崔灼也看向安華錦。
安華錦想了想,倒是明白了幾分,道,“也許,這就是顧家的聰明之處,既掌控了天下文官,就不涉兵權。才是長久之計。”
“顧九不是破例了嗎?”沈遠之道。
“他能出顧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歷時兩三年,才徵得顧爺爺鬆口。”安華錦笑了一下,“對比之下,王家的人,八年前埋下的,這就很值得深究了。”
三人點點頭。
的確,王家埋在南陽城的暗樁,追溯起來,倒也沒有太久遠,而是八年前,不是玉雪嶺之前,偏偏是玉雪嶺之戰後埋下的,而王家的暗樁不愧是王家的暗樁,在察覺到安華錦有動作時,便係數撤出了南陽城,動作之迅速果決,也是令人敬佩,若非安易寧來信說在京中見著王岸知了,安華錦還以為王岸知本人就在南陽城的暗中下的命令了。
可見,王家在南陽城的掌事人十分聰明明智。
南陽城的冬天來的十分的早且快,深秋剛過沒幾日,便迎來了初冬。
初冬的天氣本已涼寒,尤其是夜晚騎馬趕路,冷風如刀子一般吹透衣衫往骨頭縫裡鑽,到天明十分,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這是今年南陽的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