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的,天機上人停下了腳步。同一時間,別處的宮殿之中,一個漂亮的少年仰起了頭顱,黑眸之中濃雲翻滾,迷離深邃;揹著雙手、叼著旱菸袋、宛若鄉間老農的老者慢下了腳步,抖了抖菸灰;揹負雙刀、眉心間烙有一團鮮豔熾紅的火炎的白髮男子眉心輕皺……
“師尊,有何變故?”青帝輕聲問道,他身著常服,髮髻盤起,用兩根玉簪別住,與寒玦兩人走在最前,天機居中,道衍緊隨,夜緋離和臻空掠後。
天機掐指一算,搖了搖頭:“此處宮殿奇詭莫測,跳出五行六界,吾雖感應到變化,卻無從推演。此一行,吾等必會與妖祖有一番爭鬥,且行且小心。”
“是,師尊。”眾人應道,繼續謹慎地前進。
忽的,寒玦豎起手,示意眾人止步,他雙眉間的豎目閃動著波光,稍頃,語氣肯定地說道:“師尊,我們找到上次的宮殿了。”時間之神的宮殿,宮宇重重,移步換景,極為相似,這次,他們進入的宮門,並非上一次進入的,面對的陣法陷阱也就截然不同,一路走來,雖說眾人皆沒什麼損傷,可是法寶仙元之類的消耗,卻已是不少了。聞言,青帝等人皆是又驚又喜他們的目標可不是四處尋寶,而是沿著上次的軌跡再入密室,為師傅奪得重寶。
天機微露笑意,他這微微的笑意,就像雪山融冰,春暖花開,讓看到的人無不為之心生喜悅。
自上次冥帝大典之後,這是第一次,師尊露出笑意,道衍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樣的師尊,才是師尊呀,那個不言不笑、宛若冰雕一般毫無生氣的師尊,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師尊了。此次,無論如何,他都要為師尊奪得織線!
既找到了路徑,眾人便加快了速度,之後的陷阱陣法,都是曾經闖過的,眾人渾然不懼,按照事先排演好的手段,一一施為,快速地闖過一道道宮庭。
拐過一道迴廊,硃紅色的大門映入眼簾,於此同時,迴廊的另一頭,轉過來幾個熟悉的身影。
在時間之神的宮殿,處處是奇詭的空間重疊、斷層,眾人的感應力被降到最低,竟是直到此刻,幾乎面對面了,方知強敵已在身側。
妖祖小九“嘎嘎”一笑,舉手揮了揮:“喲,天機老兒,速度挺快的嘛!”他的身後,跟著四位真君琅玕真君、樓望真君、莫如真君、桃夭真君,真君身後,則是八位紫金星君。
不待天機回話,琅玕真君即輕移蓮步,走上前來,嬌聲笑道:“琅玕見過上人,見過寒玦真君。相見即是緣份,琅玕請寒玦真君賜教!”言罷,素手相交,雪白手腕之上,通紅如火的珊瑚珠子激射而出。
“請。”寒玦聲如冰玉,手指連彈,將那珊瑚珠子擊飛出去,身影閃動,他已與琅玕戰到一處。
“夜兄,請。”樓望真君一拱手。
“請。”夜緋離手中多出一把摺扇,苦笑道。
莫如真君對青帝拱拱手:“得罪。”身後四位紫金星君身影閃動,以莫如真君為首,齊齊向青帝施展手段。青帝為一界帝君,實力渾厚,遠超一般的真君,莫如雖亦是修為深厚,但心知必不可敵,帶著四位紫金星君,只為了拖一拖青帝而已。
桃夭真君和兩位紫金星君則對上了臻空真君,桃夭真君晉入真君階不久,他與莫如一樣,也是儘量拖著臻空真君,不求勝,只求敗得晚一些。
又有一位紫金星君,與道衍戰在了一起。
天機不言語,平靜地看著妖祖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