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朕處置貴妃?”
朱翊鈞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朱常洛卻是淡定的很,道。
“兒臣不敢,不過此事貴妃娘娘的確有過,兒臣不過如實上稟而已!”
底下王錫爵也是上前說道。
“陛下,壽王殿下所言有理,此案事關重大,單是兩個內侍,怕是不足以平息朝議洶湧,還請陛下三思!”
這案子審到如今,鄭氏嫌疑最大,若是安然無恙的話,朝臣定不會罷休,這一點朱翊鈞也清楚,平心而論,馭下不嚴和包庇之罪雖然重,但總好過謀刺皇子。
處罰也是可輕可重,有他護著,鄭氏總不會真的被處置,但是朱翊鈞總是覺得有些憋屈,他堂堂一個皇帝,連自己的妃子都護不住,著實是憋悶的很。
不過他也清楚,這是最好的法子了,面子上處罰鄭氏,也算給朝野一個交代,不然的話那幫御史們鬧起來,還指不定怎麼收場,何況如今案子還沒有定論,若是被他們扣上謀刺皇子的帽子,才是真麻煩!
深吸了一口氣,朱翊鈞悶聲道。
“既如此,便聽從元輔所言吧!張誠?”
“啊?臣在!”
此刻的張誠正不住的朝後宮張望著,猛地聽到皇帝叫自己,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朱翊鈞眉頭一皺,卻是沒有多說什麼,握緊了拳頭道。
“你即刻便去擬旨!”
“貴妃鄭氏……貴妃鄭氏識人不明,馭下不嚴,致元子於慈寧宮遇襲,險些喪命,後又包庇罪犯,實乃大過,所幸天佑大明,元子安然無恙,然有錯當罰,即日起,褫奪鄭氏貴妃寶印,念其育有皇子皇女,暫留妃位,禁足宮中以觀後效!欽此!”
這些話,朱翊鈞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蹦出來的,望向朱常洛的眼神,更是不善的很。
不過朱常洛卻是毫不在意,帶著淡笑站在原地。
倒是張誠,一直在擔心後宮之事,未曾太過關注殿中的情況,此刻聽得皇帝如此下旨,頓時一驚,有些猶豫的說道。
“陛下,這……”
不過他話剛出口,便被朱翊鈞一個眼刀逼退。
也不知為何,朱翊鈞瞧見張誠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來氣,方才也不知道幫自己說句話,現在已成定局倒是想起來了……
“臣領旨!”
張誠立刻灰溜溜的說道。
不過他話音剛落,便聽得殿外傳來一陣陣喧鬧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