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想提醒你,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
“既然是皇上的天下,怎麼能容信王這樣胡作非為?”素懷安低語,“你放心,我不會讓唐家三十多口人白白死去,我不姓唐,你是謙謙君子謹遵教誨,我是女子,不用記得這些,查詢線索的事情我來做,你不出手我不怨你。”
“不提了,睡吧。”唐月輕聲,伸手卷滅了燭火。
“啟稟陛下,現下洪水氾濫,陰雨連綿一月餘也不見消散,微臣以為當下之急是趕去沿河府率領一眾精兵強將拿麻袋裝了沙石加高河堤抵禦四泛洪水,另需加挖河道疏導淤積雨水。“素懷安手舉過頭頂,垂首正道。
殿上皇帝站直了身子,露出一絲笑意,“愛卿說的好,可願去沿河府率領眾人抗擊洪泛?”
素懷安當即一撩袍子,跪地叩拜,“微臣願令旨前往。”
從宮門口出來,外邊等著的芙喜瞅見素懷安出來,一溜小跑撐了傘就來迎,“大人,三日之限那事兒妥了?”
素懷安看著芙喜點頭。
“大人這麼說定就是妥了,嘿嘿。”芙喜高興的掀了轎門,等她上去,喝一聲起轎,隨著轎子是一溜快跑的。
次日一早,天剛微微泛亮,素懷安就醒過來,他喚了幾次,芙喜才慌忙繫著腰間帶子跑過來,“大人,您喚芙喜何事?”
“這幾日辛苦些,尤其今日,早些尋了走運,該扔下的就扔下,該是去沿河府上任的時候。”
素懷安說的有條不紊。
“是。”芙喜雖然困得很,卻仍舊答應。
素懷安起身,芙喜也跟著早早出門挨家去尋京裡願意運貨的走運。
府裡上下忙碌一頓,總算是把去沿河府該要拿的東西都整理了大概。
等到下午啟程的時候,素懷安才見那大髯鬍走運頭子。
大髯鬍生的粗獷,一身腱子肉,看上去倒是個可靠的,他衝素懷安抱拳,“大人,小人髯虯生見過素大人。”
素懷安點點頭,“嗯,芙喜可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髯虯生仍是抱拳,“是,大人,芙管家都交代了,小的們都知道。”
“既然如此,別的我也無需多言,只是車中間這一木箱放的是我的書籍,需要小心行運。”
髯虯生聲音洪亮,“是,大人。”
素懷安踩著芙喜放在地上的木凳上了馬車,一行人重新檢查了運走的物品,這才緩慢在大雨中開始行進,沿河府距京數百里,光是要走最快最快也要月餘,更別說現在四處都在下雨。
素懷安輕輕撩起四方窗,看著雨中的京城景,街上幾乎無人,剩下的也都是撐著傘或乾脆不撐傘一路小跑的人。
她一時心中感嘆,昔日繁華京城,商鋪關閉,繁華的街道再無行人,若京城都是這樣,不可想象沿河府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她心裡沒底,想得多,就越氣悶,偏生馬車中空間小,更讓她覺得悶得慌。
她在車內不停挪動身子,坐在外面馬車前沿上的芙喜就察覺出了動靜,芙喜知道自家主子不快,想要寬慰,也不知該怎麼說。
只得在外面朝素懷安坐的馬車內,“素大人,咱們今兒可真是好運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