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又醒了,繼續拉了吃,然後喝奶後體溫升高,扎著針也不睡,咳嗽吸痰,就在那睜著眼睛看天棚。
偶爾轉頭瞅瞅其他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易想讓他睡覺,睡覺的時候孩子身體新陳代謝最快。
於是拿來大提琴,一邊拉一邊唱:“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聲~~~啊……”
李易唱著很困難,他現在沒變聲,居然了。
所以正常情況下說話是清脆的,給人一種可愛稚嫩感。
換成他以前,口腔共鳴就足夠了。
現在不得不放鬆,然後用胸腔共鳴,肚子使勁,也叫丹田氣支撐。
越放鬆,聲帶震動幅度越寬。
理論上所有的高音人都能唱上去,控制一小截聲帶震動就行,但是低音下不來。
李易堅持著,唱出來的聲音渾厚、自然,實際上可費勁了。
太監和宮女在旁邊聽著、看著,滿眼小星星。
他們很想問一下,要不要簫和胡琴伴奏,他們會。
小傢伙努力地扭著頭,還側個身,定定地看著李易在那裡唱,口水流出來,發出啊啊的聲音,似乎也在唱。
李易服了,你不睡呀?我都困了。
你生病呢,你咋這麼精神?
他把大提琴挪到一邊,換成小提琴,看著小傢伙。
選了一個同樣沒有‘發’和‘西’的小調歌唱:“從來不曾忘~記~晚霞中的你~~踏過青青草~地~夕陽在心裡~~總是有點傷~心~夢中沒有你……”
這個就空靈了,小提琴起得很高,李易利用自己的童音嗓子唱出了泛音。
這屬於教堂音樂的那種感覺,主要表現在文藝復興時代,凡彌撒,必空靈。
宮女和太監都醉了,居然有這麼好聽的歌。
小傢伙則是‘啊,啊,啊啊,嗯!嗯嗯!咯,嗚嚕嗚嚕’。
“呵呵呵呵!”李易笑了,真拿你沒辦法了。
“嘎嘎嘎嘎…….”小傢伙也笑,哪怕還發著燒,看上去卻很開心。
宮女和太監眼睛卻紅了,只一幕太唯美了,一個神醫東主,一個生病的寶寶,在逐漸靠近,心與心的接觸。